基安蒂话音未落,琴酒那边又传来了几声枪响,玻璃破碎在楼下,尖叫声从破碎玻璃的缝隙中渗透出来,安室透咬咬牙。
“向南边跑了……不,是替身。”短暂的交战后,夏油杰轻声道。
“废物!”琴酒怒骂一声:“波本!他去哪了?”
安室透切换了屏幕,垂下眸,语气淡淡。
“监控被断了,不过他没有走地下停车场,应该从正门逃走了。”
他刚说完,琴酒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种绝对安静的时候不应该出现在琴酒身上。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一定是他关闭了公共麦克风,转向了私人。
在和谁交流吗?
‘砰!’
安室透顿时瞳孔猛缩,向不远处天台边看去,刚好捕捉到白发少年因枪支后坐力而稍微有些不稳的动作,紧接着就是下一发子弹。
‘砰!’‘砰!’‘砰!’
拉动枪栓,瞄准,扣动扳机,如此循环。
身体被后坐力冲击,但枪口却是稳的,那镜子中他看到少年的眼睛,目光微微垂着,没有丝毫波动,仿佛他正在做的并不是开枪这种事。
短暂安静后,耳机中重新传来琴酒的声音。
“任务完成,撤。”
他来不及再听更多,只看那少年站起身,揉了揉肩膀,利落的将狙击枪拆散,放到枪盒中。路过他,还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他不要肩膀了吗?
连续四枪,硬抗下后坐力,挫伤是不可避免的吧!
令他意外的事,少年伸出手,他戴着半指手套,只露出一点纤细的指尖,
“我是千间幕,久仰大名。”
那少年笑了笑:
“不会受伤的,快走吧。”
那天晚上的复盘,安室透得知千间幕那四枪,枪枪命中,将已经在逃跑的议员直接狙杀在车上。
而最令安室透心悸的,是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判断议员会向哪个方向逃跑的条件下,千间幕早早就出现在了天台楼顶,等着议员出现在他的狙击镜内。
那种果断无情,那种近乎上帝视角的预判,竟然出现在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身上。
危险。
如果可以的话,除掉,绝对不能留给组织。
他试着向夏油杰传达这个信息,然而还没来得及传达,就见夏油杰递给那少年一杯果汁。
……?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夏油杰露出了和当初说起‘最强’时一样的笑容。虽然仍然带有伪装的冷与讽刺,但那种无法洗去的亲近,在拥有幼驯染的安室透眼中,就如同被聚光镜放大一样清明。
他微微抽了一口冷气,更尽全力观察着两个人的互动。多亏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坚持不懈观察夏油杰的举动,他对夏油杰的情绪反应得心应手。只需要多观察几分钟,他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绝对,绝对是夏油杰的旧识。
那,那所谓的‘久仰大名’,不会是……
怀着说是愤怒但又说不清,说是震撼却也不相似的心情,安室透拿着手机推开安全屋的房门,听到了里面的笑声。
“啊,你做饭还蛮好吃的。”
“跟你做的比起来,没有人做的不好吃了吧?”
门打开,坐在餐桌边的两个人回头,白发的少年眯起眼摆了摆手。
“晚上好,要吃点吗?”
“……!?”
喂!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吗!给他解释一下啊你们这群不讲道理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