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被阻拦,两人都穿着宽大的灰色运动裤,你握住我,我握住你,偶尔相撞,也抱在一起摩擦,说不上为什么,隔着一层布料,更让人精神亢奋。
这太奇怪,明明相同的器官,换一双手,又是另一番滋味。
也太奇妙,身体相贴时,一室潮热的空气像都化成了水,将万物包容,而他们溺在水中,不分你我。
身体的某处同时打开,涌出比水更加浓稠的液体,源源不断。夏炎俯趴在陆周瑜肩膀处喘,眼睛懒洋洋眯着,他得承认,情绪宣泄的载体与载体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陆周瑜的手在他身后有节奏地抚动,从后脑勺,路过脖颈,沿着脊椎一路向下,一遍一遍,夏炎隐约又有反应,但也不愿再来一次,这床实在太小,施展不开,他的小腿几次撞在床沿上。
哑声抗议道:“你摸Kitty也是这样。”
陆周瑜笑笑,手搭在他腰间不动了,“你不回家狗怎么办?”
“楼上小胖会帮忙喂。”
“嗯。”
“你觉不觉得……”
“什么?”
“这场景很适合抽烟,”夏炎说,“事后烟,不是吗?”
“不嫌苦了?”陆周瑜说,捏捏他的腰侧,又说:“我没带。”
“我就是说说。”
说着说着,又亲到一起,心跳慢慢平复,但身下黏腻冰凉的感觉难以忽视,一低头,裤子上大团被洇湿的深色,夏炎的脸再度热起来,“我去洗澡。”
他站在花洒下,头顶有扇极小的窗,透过那块玻璃,能看到窗外依旧阴沉,不断有雨滴拍在窗上,雨渍逶迤而下,一转眼就不见了。
看了会儿,夏炎觉得冷,把阀门调至最高温,仍是冷。他有些性-爱常识,知道做过后容易发烧,但这明明……也会吗?
直到全身冰凉,才反应过来是水冷,没有热水了,陆周瑜跟他说过的。哆嗦着换好衣服,他一边擦头发,推门出去,正听到大门被敲响的声音。
“谁啊。”
“我。”
夏炎怔住,目光迅速往房间内一扫,没有人。而后拉开门,陆周瑜浑身潮湿地站在门外,裤腿湿了大半,从膝盖处往下都粘在腿上——他的睡裤也被洇湿了,因此又换回西装裤。
“你怎么又出去了?”夏炎给他让开路。
“买烟。”陆周瑜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带打火机了吧?”
“带了……”夏炎接过烟盒,不认识的牌子,塑封膜上还有水滴,他用指腹抹掉,“我就是说说,你怎么还专门去买啊。”
“我也想抽。”陆周瑜对他笑了笑,转身进卫生间洗澡。
“水凉了。”夏炎说。
“没事。”门关上了。
夏炎握着烟盒,在卫生间门口呆站片刻,直到听见水声响起,才撕开那层塑封膜,咬出一支,去包里找打火机。
走至桌前,打火机掉在地上,还有矿泉水瓶,两只糖,一盒晕车药,全都完好无损。他又四处看了看,没见到有什么东西破了,碎了,被压扁了。
烟点燃,夏炎缓慢地吞吐一口,不着边际地想,那大概是我的心脏被摁下去了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