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我选林氏。”
nbsp;nbsp;nbsp;nbsp;李尔终于满意地笑了，
nbsp;nbsp;nbsp;nbsp;“听到了吗？季明生!”李尔高声道，太阳要落山了，金色的日光中，李尔一半站在阴影中，一半沐浴在日落余晖里，像是凯旋而归的将军。
nbsp;nbsp;nbsp;nbsp;“你在林栖梧心里，根本不重要。”
nbsp;nbsp;nbsp;nbsp;季明生没说话，他知道林栖梧不喜欢他，更没奢求，自己在林栖梧心里，能排在林氏之前。
nbsp;nbsp;nbsp;nbsp;可为什么，他被林栖梧放弃后，本来挺得直直的脊背还是弯了些，明明什么也没变，可那一瞬间人却忽然落寞不少。
nbsp;nbsp;nbsp;nbsp;李尔冲着祭台上的慧闻使了个眼色。
nbsp;nbsp;nbsp;nbsp;慧闻点了点头，拍了拍手，几个小和尚很有秩序地提着桶，拿着毛笔上来。
nbsp;nbsp;nbsp;nbsp;他们蘸着桶里的液体开始以季明生中心向外画符阵。
nbsp;nbsp;nbsp;nbsp;空气中弥漫着着淡淡的血腥气，还有一种古怪的异香，极度甜美的花果香中带着一点点腐臭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林栖梧的目光落在小和尚们手中的毛笔，他们把毛笔在桶里一涮，上面满蘸着鲜红的墨。
nbsp;nbsp;nbsp;nbsp;桶里的是血。
nbsp;nbsp;nbsp;nbsp;谁的血？是鸡血、鸭血还是人血？
nbsp;nbsp;nbsp;nbsp;林栖梧看着祭台正中低头不语，身上满是血痕的季明生，答案不言而喻。
nbsp;nbsp;nbsp;nbsp;和尚画符画的很快，短短不半炷香的时间，便妖异的符咒便延伸到林栖梧脚下。
nbsp;nbsp;nbsp;nbsp;这符阵透着古怪，每道符咒结束时，总有一个小钩子，像是蝎子的尾巴。
nbsp;nbsp;nbsp;nbsp;这种小钩，林栖梧见过。
nbsp;nbsp;nbsp;nbsp;他与护国寺上一任住持慈舟大师熟识每月十五必去护国寺，即便在常阖家团聚的除夕，也是如此。
nbsp;nbsp;nbsp;nbsp;有一年的除夕夜风雪很大，他来到护国寺时，正见到两个破衣烂衫的外来和尚冻得瑟瑟发抖，想在护国寺借宿，却被慈舟拒绝。
nbsp;nbsp;nbsp;nbsp;“这天寒地冻的，好歹给我们点吃食吧。”
nbsp;nbsp;nbsp;nbsp;回应两个和尚的只有护国寺关上的大门。
nbsp;nbsp;nbsp;nbsp;一向心怀慈悲的慈舟竟然连点吃食也要吝啬吗？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素来眉目舒展，无忧无愁的慈舟难得眉头紧锁，
nbsp;nbsp;nbsp;nbsp;“林施主，你看他们化缘用的衣钵，都有如同蝎尾一般的图案。”
nbsp;nbsp;nbsp;nbsp;林栖梧猜测道“是不是他们是什么少见的佛教流派，与护国寺所供佛祖相斥？”
nbsp;nbsp;nbsp;nbsp;慈舟摇头，眉目冷峻
nbsp;nbsp;nbsp;nbsp;“不!他们既不是僧人，也不是道士，是修习邪术的人。”
nbsp;nbsp;nbsp;nbsp;“他们修习的术法，或是强夺他人寿命给自己续命，或是炼俯首听命的恶鬼。被他们选中的人，会成为供人驱使，没有意识的恶鬼傀儡，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nbsp;nbsp;nbsp;nbsp;这些术法害人不浅，为世人不容，因此他们常扮作道人或僧人掩饰自己身份。”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些秘闻时，林栖梧瞳孔微微放大，“这世间真有此等邪法吗？”
nbsp;nbsp;nbsp;nbsp;慈舟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我若是把他们放进来，只怕整个护国寺都要遭殃。”
nbsp;nbsp;nbsp;nbsp;那件事后的林栖梧，愈发相信鬼神之说了。
nbsp;nbsp;nbsp;nbsp;“你们要干什么？”林栖梧猛地站起身，短暂地爆发出巨大力道，李尔甚至都制不住他。
nbsp;nbsp;nbsp;nbsp;他跪在地上，用双手奋力去擦花地上的血符咒，“不要画，不要画!”
nbsp;nbsp;nbsp;nbsp;“我后悔了，我不选了。”
nbsp;nbsp;nbsp;nbsp;“晚了，你后悔也没用!”李尔怒道。
nbsp;nbsp;nbsp;nbsp;地上的血迹干得很快，但林栖梧的眼泪滴落在上面，又把符文晕开了。
nbsp;nbsp;nbsp;nbsp;“谨卫!”李尔喊了声，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各制住林栖梧一只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