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伊黑小芭内的日轮刀刀尖在看不见的屏障上划拉,刚在轰动的画面仿佛一场梦境,从外面看月色明亮的黑夜中,坍塌的花街仅仅只是一片平静的废墟。
nbsp;nbsp;nbsp;nbsp;只是无法进入。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什么?咒术师是什么?”伊之助捏着双刀,一冷一热之下他在头套里打了个喷嚏:“那个家伙还是人类吗?也来和本大爷打一架吧!”
nbsp;nbsp;nbsp;nbsp;宇髓天元抹掉嘴边的血,回忆道:“和忍者差不多,咒术师似乎绝迹得更早,大约要追溯到平安时代了,更仔细的恐怕得询问主公大人。”
nbsp;nbsp;nbsp;nbsp;“对了,解毒!”炭治郎捞出木箱子里的弥豆子放音柱身上。
nbsp;nbsp;nbsp;nbsp;也就是这时,伊黑小芭内的刀刃突然往前插入了一寸,无形的屏障骤然消失,扑面而来的热气堪比沸水上的蒸汽,烫得他脖子上的小蛇猛得后仰。
nbsp;nbsp;nbsp;nbsp;可即使如此,为了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小芭内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没有退开一步。
nbsp;nbsp;nbsp;nbsp;花街上坍塌的木质建筑废墟现在已经变成焦炭,职业相关炭治郎多看了几眼:“这个炭烧得竟然还挺好,但是里面的温度有点太高了,都化成灰了……”
nbsp;nbsp;nbsp;nbsp;几乎被夷为平地的花街中央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漆黑的长发让众人稍微松了口气,他抱着昏睡过去的日暮环走到近前:“已经解决了,我们就先走了。”
nbsp;nbsp;nbsp;nbsp;“你们打算去哪?诊疗所已经没有了,神官身上有伤的话可以去蝶屋。”炭治郎问完才想起来这里做主的不是自己,看向杏寿郎:“对吧师父。”
nbsp;nbsp;nbsp;nbsp;杏寿郎:“对。”
nbsp;nbsp;nbsp;nbsp;伊黑小芭内一绿一金的异瞳盯着他们:“确实,毕竟你们应该对最后出现的那个怪物做出一点解释。”
nbsp;nbsp;nbsp;nbsp;“快点杀死鬼舞辻无惨,我们离开这里之后,这种怪物也不会再出现了。”奈落用宽大的和服袖子拢住怀里的青年,瞥了眼东方地平线上明亮的启明星,沉入一片阴影之中。
nbsp;nbsp;nbsp;nbsp;“等……”
nbsp;nbsp;nbsp;nbsp;奈落已经消失,但声音还在周围回响:“他打算行动了,你们应该尽快回去做准备。”
nbsp;nbsp;nbsp;nbsp;“嘣——咔!”
nbsp;nbsp;nbsp;nbsp;头顶一扇隔扇猛得合拢,将滔天的紫色火焰隔绝在外,白发白狩衣的青年捻灭发尾沾染的浅色火焰,站在六叠榻榻米大小的平台上,仰头看到抱着琵琶的女人,露出一个笑。
nbsp;nbsp;nbsp;nbsp;“真是太感谢了,您的琵琶真是雪中送炭,不然说不定要和倒霉的妓夫太郎一起死在吉原。”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一处以抱琵琶的女人为桶状轴心的空间,障子连着障子、隔扇套着隔扇,楼梯穿插楼梯,平台参差不齐的远处还有平台……
nbsp;nbsp;nbsp;nbsp;方位和重力都各不相同,随着她手中拨子奏响弦音,这里的一切都会随她心意变幻。
nbsp;nbsp;nbsp;nbsp;白童子欣羡的视线并不作假,却让鸣女一阵恶寒,再次拨弄琴弦将他送离自己的视线范围。
nbsp;nbsp;nbsp;nbsp;毕竟在上一次上弦会议中,所有的鬼都知道,这位可是无惨大人默许可以吃鬼的变态。
nbsp;nbsp;nbsp;nbsp;“啊啊啊啊,真是太可怕了,我就说一百三十一是个不吉利的数字,这么短时间第二次见面真是太糟糕了太糟糕了。”蹲在一截柱子后面的鬼发出一连串哀嚎,刻有字的双眼紧闭。
nbsp;nbsp;nbsp;nbsp;漂亮的花瓶里钻出畸形的脑袋,上弦之五玉壶眼□□换的猎奇五官里当然吐不出象牙:“什么啊,死的不是新人啊,真是令人失望。”
nbsp;nbsp;nbsp;nbsp;“哦呀!又见面了白童子阁下,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毕竟才刚刚成为我重要的同伴。”更高处的平台栏杆上探出半个身子,一双彩色琉璃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霓虹光泽,他的眼睛里刻着三个字——上弦弍。
nbsp;nbsp;nbsp;nbsp;他翩然起舞一般跃下,翻转两圈落到白童身边,毫不作防地将手搭在白童子肩膀:“我可是很担心你的。”
nbsp;nbsp;nbsp;nbsp;“多谢童磨阁下的挂念,可惜死的是妓夫太郎,我上次就提醒过堕姬只是他无用的软肋。”白童子摊手,对隐藏在一方和室后的女鬼喊道:“鸣女阁下,无惨大人来了吗,我可是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nbsp;nbsp;nbsp;nbsp;琵琶又是一响,“无惨大人尚未驾临。”
nbsp;nbsp;nbsp;nbsp;这头被忽视的童磨跪在榻榻米上,自顾自作西子捧心状:“那可真是令人惭愧,妓夫太郎是我所引荐,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无惨大人请罪才好啊。”
nbsp;nbsp;nbsp;nbsp;打断童磨未尽之言的,是隔着纵横交错的和风建筑,不知何时就正坐在垂帘下的上弦一:“无惨大人到了。”
nbsp;nbsp;nbsp;nbsp;脚下的平台骤然升高,站在原地的白童子狩衣在风中摇摆得烈烈作响,身体却纹丝未动,直到突然停下才扬起脑袋。
nbsp;nbsp;nbsp;nbsp;“已经是第二只上弦被杀死,我现在可是不快至极。”鬼舞辻无惨这次是男人模样,额前垂坠着卷曲的发丝,专心致志用钢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白童子,我欣赏你的贪婪,但过于贪嘴并不会给你带来好处。”
nbsp;nbsp;nbsp;nbsp;白童子清透的眸子里没有焦距,他朝鬼舞辻无惨伸出双手:“谨遵您的教诲,但我这次又接触到柱,已经能确定产屋敷几处据点,希望这个消息能让您的心情好起来。”
nbsp;nbsp;nbsp;nbsp;那双冰裂玻璃一样梅红色的眼睛总算是从手中的本子挪到了青年身上,“让我看看……”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东京吉原的大火在第二日登上报纸,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两三句,就被下一页刊登的西洋舶来玩意所替代,无人在意原本沉积在这片土地的砂石会被日新月异的时间洪流冲到哪里。
nbsp;nbsp;nbsp;nbsp;也许能飘扬到海,也许会在下一个凹地继续沉沦。
nbsp;nbsp;nbsp;nbsp;“这大概就是游女的命运……”
nbsp;nbsp;nbsp;nbsp;回忆着在游郭救治的一位前花魁的情绪,浅米色和服上印染这紫草纹样的女人抬起头,精致的脸上上挑的浅琥珀色桃花眼噙着泪水:“大概是我的命运如此吧,可怜我的丈夫没能从火场中逃出来。”
nbsp;nbsp;nbsp;nbsp;“没关系的,云子。”任谁都无法对如此伤心的女子说一句重话,哪怕是为了家族早就冷硬心肠的男人,此时就算是有再多的目的,也仍柔声安慰道:“有我为你引荐来到万世极乐教,就不会再继续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