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人影静立在峰顶之上,为首那人手背在身后,一袭黑斗在风中飞舞。
另一人则恭敬站在身后,颔首低眉。
月光穿透云层,直射两人身上,为首那人身着黑袍斗篷,面容掩于斗下,赫然就是那数月前在寮雾谷与凌月交手的幕后之人。
身后蓝衫男子颔首静立,额头细汗满布,声音在风中有些听不清:“主人,妖域那边传来消息,青溟已被那神翊。。。。。。处死。。。。。。”
黑袍人身形未动,幽幽开口,听不出喜怒:“死了便死了,本座也没指望过他能真的除去神翊,不过是借他之手提醒那妖不要过得太安逸罢了,他的性命,本座会亲自去收。”
黑袍人虽不甚在意,可蓝衫男子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想到近期血阵之事,心中止不住担忧:“主人,属下还有要事禀报。。。。。。属下统管不利,导致主人您布下的血阵半数被毁,噬语他们也因此死于阵中,属下该死,请主人责罚!”语落,跪在满是碎石的地上。
黑袍人道:“此事本座早已知晓,你起来罢,只一月余便毁了本座百余血阵,也难怪你会乱了阵脚。毁阵事小,但他既然敢动本座的人,那便不能留。”
黑袍人目光落在他身上,“想必你已经查到此人身份了。”
蓝衫男子依旧跪在地上,只是语气突然变得犹豫迟疑:“回禀主人,毁阵之人乃是宿月宗……初云,他自一月前出现在嘉州,之后便接连毁去嘉州……雾州境内血阵。”
“宿月宗,”黑袍人想到什么,冷哼了一声,“本座于宿月宗已是几番留情,既然不承情也不必再留了。”
他说罢,话锋一转,饶有兴致道:“对了,据本座所知,这初云与你似乎交情颇深,本座派你前去,可会太过为难你,嗯?”
他话音平和,可蓝衫男子却是听出了其中的警告,心下一惊,“回主人,此人与属下的确相识,但自他杀了噬语、毁了血阵,属下与他便已无丝毫情谊。”
“如此最好,他境界虽高你一阶,但你若想将其除去倒也不难,此人交由你解决,就当是将功补过,”黑袍人手中幻化出约一寸大小的罗盘,递给了还在跪着的人,“别让本座失望。”
蓝衫男子接过罗盘,罗盘表面传出的温度烫手得很,险些让它从手中滑落。
他闷声咬牙道:“属下定不辱使命!只是,这其余血阵又该如何?”
黑袍人接过风中飘来的枯叶,碾碎,沉声开口:“血阵作用已经发挥,余下的不必去管,广仙门既已划分了宗门管辖区域,那便留给他们打发打发时间罢。”
不过是一群垂死挣扎的人,就当是送给他们的上路礼物。
蓝衫男子听出了自家主筹谋已成,喜道:”恭喜主人已达成所愿!”
黑袍人摆了摆手,这才道:“去做你该做的事罢,若是失手,就不必回来了。”
第61章凌月自离开先灵堂后,便向着丰洲而去。 ……
凌月自离开先灵堂后,便向着丰洲而去。
经过一个日夜急行,终于抵达丰州边境一个小村庄,落水镇。
落水镇内只居住着十余户人家,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白芒,且都院门紧闭,只偶有几声狗吠传出。
凌月根据掌门中云提供的地址,踩着积雪,穿过落水镇,向着村镇后山那片深林走去。
漫天飞雪倾泻而下,夹杂着寒风,衣摆被风刮得四散飞起。
“这里的寒气倒是和极北之地相差不大,竟能感觉到几分寒意渗入。”
凌月感受着风中的寒意,语气中有几分意外。
走了约摸一炷香时间,除了无边无际的树木,便无半分院落踪影,她眼中不由得露出疑惑。
难道这院落是用了障眼术法?
念头一出,她随即便要施出破障术。
就在此时,凌月突然察觉到身旁不远处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拿着灰白狐裘,淡粉色衣摆扫在积雪上,倒好似冬日绽放的桃花。
凌月下意识唤出斩霜华,向后退了一步,眼中多了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