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她垂着眸子假装专心剪灯芯。
张行舟慌张地提醒她,“别?凑太?近,你看你脸都被烤红了。”
薛子兰无言。
那是被灯火烤红的吗,那分明?是……某个人大大咧咧,也不害臊。
换完衣服的张行舟将门栓合上,一口吹灭桌上的煤油灯,趁黑将薛子兰拦腰抱起,“忙一天了,也累,咱们赶紧去休息。”
将人轻轻放到婚床,张行舟如鱼儿?滑进被窝。
他躁动不安的身体?贴着冰冷的墙壁,炙热的目光透过黑暗望向枕边紧张得微微颤抖的人,压抑冲动,理智地问:“你说头两年不生娃,那咱们可以一起睡觉吧?”
薛子兰再单纯,也知?道他话中的睡觉不是简单的盖被子睡觉。
她紧咬着下唇,轻声说:“这几天不行。”
“怎么了?”没?反应过来的张行舟以为她身体?上不舒服,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吗?你告诉我,咱们去看医生。”
“不是。”薛子兰扭过脑袋,声如蚊呐:“是好事来了。”
张行舟一愣。
许久没?听到这种说法,他缓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暗中,他轻笑一声,替薛子兰拢了拢身上的薄被,缓慢地凑近唇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那睡觉吧。”
四周寂静无声,很快,身旁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在黑夜里一起一伏。
薛子兰稍稍心安。
她合上渐沉的眼?皮,在这个新成立的家庭里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身旁被子空了。
门外晾衣绳上晾着昨天换下的衣物?,包括她的。张行舟不见?人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趁着屋里没?人,薛子兰赶紧起来将卫生带子换下,凑到木桶前用凉水冲洗。
张行舟捧着一碟咸菜进门,瞧见?薛子兰背对着他蹲在木桶前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洗些什么,凑近一看,是一条长长的布带,布带头尾串着两根细长的丝线。
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的张行舟立即将咸菜放到桌上,蹲身去抢薛子兰手里的东西,“我来洗吧。”
薛子兰不给。
“不用,我洗就行。”
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给男人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帮你洗。”张行舟捏住她的双手,“你不能下冷水,这样对身体?不好。”
薛子兰皱眉。
农村人哪有这么金贵,别?说经期下冷水,她妈当初生下她第?三天就下地干活呢。
张行舟怕不是把她当娇小姐养。
看她神色不悦,张行舟没?再执着,只起身提起暖水壶,往木桶里倒入半瓶热水。
这样过于贴心的举动让薛子兰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