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瑾摸着光滑的下巴,贼贼笑着。
赵启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要将李果带走。现在想来,所作所为实在偏离礼教,可不能让兄长知晓。
午后的南澳昏天暗地,暴风狂雨,赵启谟在刺桐住过,同样是海港,他知道这是台风来了。
到夜晚,闪电如雷,噼噼啪啪,将昏睡一天的李果惊醒。李果手脚挥舞,慌乱哭叫着:“不要。”卧在一旁的赵启谟连忙起身,安抚他:“莫怕,是打雷。”四周漆黑,李果看不清赵启谟的脸庞,但他辨认得出声音,他欣喜问:“启谟,这是哪里?”赵启谟想他昏迷许久不晓事,刚醒来,人还很迷糊。
“你安心睡,这是南澳的一家店舍。”
赵启谟轻声低语,将被子拉回李果身上。
“启谟,我想是做了噩梦,梦见被王鲸和猴潘他们一顿打。”
李果将身子往赵启谟身边挪,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白日烧的炭火想是熄灭了,被外真是滴水成冰。
“嗯,你身上有哪里十分疼吗?手脚还能动吗?”
赵启谟想他果然是迷糊的,还没有十分的清醒。
“都疼,原来,那不是梦呀。”
李果缩缩手脚,又将身体卷起来,他的声音失落,竟像要哭出声来。
“你不在的,我又在做梦,我想是还在船舱里。”
说着便是一阵抽泣。
赵启谟心中揪疼,将李果揽抱入怀,安抚着:“胡承信把王鲸抓了,整船的人都扣下来。”
李果在赵启谟怀里蹭了蹭,喃喃说:“可是我看不到你,黑漆漆的。”
“那是没点灯,你躺好,我去点灯。”
赵启谟笑着,爬起身,他想离去,李果却拽扯他袖子。
“灯亮起,你便知道是我,这也不是梦。”
赵启谟将李果的手指拉开,他下床去,在黑暗中摩挲,找到火折,却怎么也烧不出火来。风雨夜,火折受潮。
“启谟。”
李果在焦虑喊着,他昏迷前便是在黑漆漆的船舱,醒来仍见不到丝毫光芒,他的心中十分恐惧。
“我在。”
赵启谟无奈,摸回床,他揽着李果,躺回被中。
李果的身体不像先前那么滚烫,他烧退许多,但体温还是比常温高。他的手臂搂着赵启谟脖子,人偎依在赵启谟怀中,这是一个相当亲昵的动作。然而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赵启谟想他病得迷糊,不忍将李果推开,反倒将手掌轻轻贴在李果腰上。
“启谟……”
李果的脸庞在赵启谟脖间、脸庞轻蹭,像讨好的小狗般,温热气息在赵启谟耳际萦绕。不只是用身体蹭,他还伸手去摸赵启谟的鼻唇,像似要确认他真得存在般。
黑漆中,有温热、柔软的东西贴在赵启谟的嘴边,等赵启谟反应过来,李果已趴在赵启谟身上,正动情的亲吻他。李果只穿着最贴身的衣物,赵启谟也只是一件衫子,两人身体契合,一时连赵启谟也觉得,自己像似又发起烧来。
窗外的雷电已停止,风雨声萧萧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