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录事巷,又是一片赌场。大小赌档门,鳞次栉比地排列,里面咒骂与吆喝声不绝于耳。
王右丞好奇地挤进一挂着“格斗骰”幌子的屋子,就见一荷官捏着六枚红、黄、蓝、靛、紫、绿,而且有十七个面的筛子放进一琉璃罩子里。桌上铺的绸布上画了几十个方块,有“大”、“小”、数字、“吞”、“云”、“雾”、“隐”等字。
他不了解规则,随手扔了10个北极币押注在数字“7”上。
赌桌边的人吵吵嚷嚷地买定离手,屏住呼吸都不再说话。
荷官捏出一张“斗”字符盖在琉璃盅上,所有人立即手舞足蹈地吆喝起来。
只见六个筛子在盅里上下翻滚,不多时各长出手脚,像小人又像虫地厮打在一起。红色骰子长有两角,其棱角处像只嘴,扒住黄色的骰子又拱又咬。那黄色骰子手脚各卷着一柄小刀,飞速地砸在红色骰子上。一黄一红斗地十分激烈,待黄色骰子被红色骰子咬成个粉碎,押注“吞”的一伙人神采奕奕地又叫又喊。
而押“砍”字的人不住大呼倒霉,“真他娘的倒运,黄豆偏一开始撞上了红豆!”
那红色骰子还未啃食完,一粒绿色的骰子叮铃咣当地弹跳而至,手脚各拎一条软鞭抽动红色骰子像个陀螺转动起来。
押“云”字的人欢欣雀跃,而刚才押“砍”字的人紧张地又不吱声了。
有一人还惨兮兮地讲:“绿豆豆怎么这时杀上红豆豆了,那靛色豆豆快来解围!”
正当时其余几色骰子纷纷砸来,琉璃盅里响声大作,五颜六色的光彩溢满了。
王右丞心说:“原来这六色骰子有互相克制关系,就看点背点顺,乱斗里谁能存活到最后。”
几人瞧到最后,手持盾和矛的蓝骰子滚出了盅,但也残缺不全,正一面数字“7”朝上。
赌徒们纷纷开始碎碎念:
“今早出门就见了普信寺的尼姑,晦气死了。遇见尼姑,逢赌必输!老子今天倒了血霉!”
“昨夜梦见老子娘穿了一身蓝褂子,说她饿地睁不开眼了,不住向我讨粥吃。我就知这是吉兆,买了蓝豆豆通杀,果然赢了!”
“蓝豆豆已赢了8场,而紫豆豆今天还未赢哩。兄弟听我分析准没错,独押‘雾’,保管今晚独占花魁!”
荷官递了一张100的票子给王右丞,又捏出六个骰子开始下一局。以一搏十,王右丞心满意足。
他们几人退了出来,小福女高兴地说:“没了万年扫把星,咱们的运气都好了!”
王右丞将票子塞给她道:“今天且把这个吃完!”
时近晌午,这条街上开着许多酒楼,大陆上的各色菜系应有尽有。
他们掇上太白楼,点了好几道鳗鱼菜饭,足花了96个北极币。小福女将票子甩给跑堂的,并令他不用找钱了。
那跑堂家奴感恩戴德,少顷偷送了他们一壶浊酒。
酒足饭饱以后,仍不见查方平归队。
王右丞打趣说:“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如此持久。”
他从楼上张望而去,朝小福女疑问道:“这街上还有典当行、赏金任务处、仙器行和神药铺,但北极当铺怎么见不到呢?
小福女吃了酒,又放浪形骸起来,细嫩的双腿搭在桌上说:“这儿只有他们六十四家钱庄,当铺在稷下剑派之中。”
“哈?这是为何?难道是觉得稷下是宇宙第一剑派,宝贝堆在哪儿安全么?”王右丞问。
小福女摇摇头,作势要把短裙也撩开,被车金凤赶忙搂住了。
她说:“非也,非也!哎呀你抱着我干嘛啊,我要当众做个舞姬,给大家看看我好身段!”
王右丞撇撇嘴,假装搀她,手悄悄按住她后背将其体内酒气全吸了过来。
小福女神情一滞,突羞红了脸,掩面低问:“我刚才没做出什么害臊的事吧?”
“差点要脱光了!”车金凤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