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高中起,两人的关系已经开始亲近,他不记得她什么时候生过这种病,肺结核一般至少要两到三个月的隔离,治疗半年以上。
闻芷还是低烧状态,连续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人都瘦了一点。
她没扎针的那只手抬起,摸了摸自己的发尾,仰脸盯着吊瓶,像是回忆:“大二的时候。”
大二那会儿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
宋望生眉心皱得更深,思考了一会儿:“大二下学期?”
她那段时间说自己忙,有半年时间没去找过他。
他在国外,公司创业也正是最困难的时候,中间有一次好不容易空下来时间,买了票回国。人刚落地机场,给她打电话,她在手机那端显然很诧异他会回来,沉默了几秒后,跟他说自己跟朋友去了别的城市旅游,还没回来。
他没多想,把她沉默的几秒归结为她不知道怎么跟自己交代,明明前一晚两人通电话她说自己还在学校。
创业初期,事情很多,国外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在她的城市呆了三天,没等到她跟朋友旅行回来,只能折返回国外。
宋望生把病历单合上,掀眸看向她,语声淡淡,声线有一丝沉:“所以你那时候骗我,没去玩,是去住院了。”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没有再遮掩的必要,闻芷盯着吊瓶,点点头。
宋望生回忆起那时候,病历单丢在病床的床头柜:“为什么不跟我说?”
闻芷没说话,他瞧着她又问:“跟家里说了吗?”
看她的样子,估计也不像,果不其然,几秒后,她又是摇摇头。
宋望生觑着她,两人间短暂的沉默,他刚想说话,有人推门进来。
闻芷需要住院的事情没跟家里讲,但告诉了周培霖。
下午那会儿联系病房,正巧周培霖打来电话,顺口就说了。
周培霖怀里抱了一束花,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看了眼闻芷身上的病号服,语气夸张:“怎么病到要住院?”
周培霖的到来把闻芷和宋望生之间凝滞的氛围搅散,宋望生捡了床头的一本杂志,闻芷则是抬头望过去。
周培霖把花放在另一侧的床头柜,自来熟地脱掉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明天做穿刺?”
闻芷下意识看了宋望生一眼,目光移开,再望向周培霖:“嗯。”
周培霖又问:“怎么跟家里说的?”
宋望生前倾身体,两肘支在膝盖上,没抬头,替她回:“说她跟我去出差。”
周培霖从墙边提了另一把椅子过来,也坐在闻芷床侧:“你这病要在医院住多久?”
“一周左右。”闻芷回他。
周培霖也算看着闻芷长大,跟她还算熟:“我给你找两个护工?你这样需要人照顾。。。。。。”
“不用,我下班过来。”宋望生垂眸翻手里的杂志,回答他。
周培霖奇怪看他一眼:“你怎么过来?”
他每天忙得要死,而且他会送闻芷过来,又帮她瞒着家里,周培霖其实已经很奇怪了。
他没觉得宋望生跟闻芷关系有这么好,况且宋望生刚回国,两个人应该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
不过奇怪归奇怪,他没多问,目光转向闻芷,又提起另一档子事:“你跟姓段的断了是吧?”
闻芷瞟他一眼,目光带过宋望生,回周培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