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闭上眼,在麻木与痛楚中等待天明。
深夜,柳如烟的喘息声惊动了小玉。
她爬到床边,低声“呜呜”着,用被皮革限制的“前肢”轻轻触碰柳如烟的缠手。
她试图用温暖的身体为柳如烟分担痛苦,却因自身的束缚而无法做到更多。
铃铛的响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替柳如烟诉说她无法表达的挣扎。
柳如烟无法低头去看小玉,却通过铃声感受到她的靠近。
她在这种陪伴中,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慰藉,却也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她的双手被缠缚,连回应小玉的动作都被剥夺。
次日清晨,三位丫鬟在闺房内忙碌,细心观察着柳如烟的状况。
阿朱为她擦去额间的汗水,低声道:“小姐,‘缠手’后的麻木是否加重?”柳如烟无法回答,只能通过微弱的呼吸传递一丝痛苦。
翠儿检查她的双手,发现缠手处的皮肤微微发红,指尖因血液循环不畅而泛白。
兰香轻声道:“小姐昨夜几乎未眠,‘缠手’与‘翩跹之履’的叠加,恐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阿朱皱眉,低声道:“云墨的药膏查验已有结果,含麻痹剂无疑,我们需尽快行动。”三人眼中燃起守护的决心,她们在这些细节中,看到了柳如烟的痛苦,也坚定了揭露云墨阴谋的信念。
柳如烟卧在病榻上,“缠手”的丝绸布条与“翩跹之履”的陶瓷鞋冷冷地禁锢着她的四肢。
她闭上眼,在这无尽的折磨中进入一种冥想。
她的双手无法动弹,双足无法站立,身体的每一处都被束缚锁死。
然而,她的内心却在痛楚中愈发清醒。
她在心中默念:“若这‘缠手’是你的又一重枷锁,我将用这麻木之身,寻找自由。”她在等待丫鬟们的解药与证据。
她的呼吸虽受限,却在这种挣扎中变得更加坚定。
云梦国的春日清晨,阳光透过柳府的雕花窗棂,洒在闺房外的庭院中,兰花摇曳,微风送来淡淡花香。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马蹄声打破——云墨携随从登门,手持赔罪之礼,为其药膏中含麻痹剂一事向柳如烟的父亲请罪。
柳如烟卧在病榻上,双足被“翩跹之履”禁锢,双手被“缠手”束缚,耳边隐约传来前厅的交谈声。
前厅内,柳如烟的父亲柳老爷端坐于主位,身着暗红锦袍,目光威严而深沉。
云墨一袭青衫,神态谦恭,身后随从捧着三只精致的玉盒,盒中装有珍稀药材、千年人参与一串南海珍珠,象征着赔罪的诚意。
他躬身行礼,低声道:“柳老爷,小侄此番登门,乃为药膏之事赔罪。”
柳老爷冷哼一声,沉声道:“云墨,你送来的药膏竟含麻痹剂,致我女儿缠足病弱,至今卧床不起,此事若传出去,你可知后果?”他的语气虽严厉,却隐隐透出一丝试探,显然对云墨及其家族的权势有所忌惮。
云墨抬起头,面露歉意,语气却流畅如水:“老爷息怒,小侄并无恶意。如烟小姐自幼习武,身手不凡,若不稍加削弱,恐难符合待嫁千金的温婉之态。小侄所配药膏,不过是为她未来着想,助其适应贵族礼仪,未料剂量失调,酿成今日之果。”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此番赔罪,小侄愿受罚,只求老爷宽恕。”
他挥手示意,随从上前献上玉盒。
柳老爷扫了一眼,珍珠的光泽与人参的药香让他眉头微松。
他沉默片刻,显然在权衡家族利益与女儿安危之间的分寸。
云墨的家族在云梦国宫廷势力深厚,若贸然翻脸,不仅难以讨回公道,还可能招致更大的麻烦。
柳老爷沉吟良久,终于开口:“既如此,你既有心赔罪,我也不为难你。罚酒三杯,此事便了。”他的语气虽冷,却透出一种无奈的妥协。
他挥手命仆人取来酒盏,三杯醇厚的陈年花雕被斟满,摆在云墨面前。
云墨恭敬接过酒盏,一饮而尽,三杯下肚,他的脸色微微泛红,却依旧保持谦卑的笑容。
他放下酒盏,再次拱手:“多谢老爷宽宏大量,小侄日后定当谨慎行事,绝不再犯。”柳老爷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心中虽有不满,却也只能将此事压下。
前厅的交谈声渐渐平息,云墨带着随从离去,留下三只玉盒作为“诚意”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