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福禄急得拼命跺脚:“陛下,您金尊玉贵,怎么能睡在小榻上,又硬又冷,多不舒服啊!”
赫连翊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陈乔都睡得,朕为何睡不得?”
福禄正准备脱口而出:“陛下怎么能跟她比,”他向来九曲十八弯的脑子却活泛起来,想起来那位躺着龙床上不省人事的小宫女如今是陛下的逆鳞。
他转了转眼睛,陛下的脾气,他算是摸透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心尖尖上的人,那自然是要捧着的,赔笑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陈乔对陛下不一般呐。”
“呸,”福禄自己在心里唾弃自己:“明明是陛下自己上赶着去找陈乔。”
但是话当然是不能这么说的,他得艺术加工一下,比如换个主语什么的。
果然,他看见陛下的眼睛亮了亮。
赫连翊抬抬下巴,是继续让他说的意思,福禄凑近陛下的耳朵,故作神秘道:“您看,您前些日子生病了,陈乔姑娘能这么着仔细熨帖地照顾您,抛弃男女之别,换在民间,速度快些连亲都成了。”
赫连翊犹犹豫豫:“成亲,这会不会早了些?”
福禄恨不得扇他脑子不好使的陛下的后脑勺一巴掌:成天这是在想什么,怎么就跟成亲扯上了关系?又念在他毕竟是陛下,又成日成日不进后宫,不懂男女之情呐,畏畏缩缩放下了手。
福禄清清嗓子,努力的放柔声调:“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的意思是,陈乔姑娘对陛下可谓是情深义重。”
赫连翊正对着地砖上的倒影整理发髻,这身衣服不好,下次换成嫩黄色,他漫不经心回到:“朕如此英武,她不心悦朕还能心悦谁?”
声音下潜藏着这掩不住的欣喜。
福禄不敢抬头,只敢在地板砖上看着他翘着兰花指梳头的陛下,他深切地怀疑:没准现在陈乔都比陛下英武些。
赫连翊美滋滋地梳头,福禄的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陈乔肯定是喜欢他!
她对他这么好,一定是心悦上他出色的头脑与才干。。。对了,还有外貌。
唔,不过这也无可厚非,那些高门贵女都争着抢着要嫁入宫中,陈乔和他日夜相处,迷恋上他也不奇怪。
赫连翊摸摸下巴,那他刚刚对陈乔说的只有一位皇后的话也不算出格,谁叫陈乔喜欢他呢,听见这种话会更喜欢他吧,没听见也没关系,他可以再旁敲侧击一下。
后宫一堆花瓶妃子,他改日必要把她们遣散,好叫陈乔知道他是个多么专一的男子。
成亲。。。成亲这也太早了,起码。。。起码要等到身体换回来之后?
“陛下!”福禄看他神游太虚,忙忙唤道。
赫连翊方才回过神来:“哦,对。”
他随手把铺盖往龙床上一扔,神气活现:“那朕今晚就歇息了。”
福禄挠了挠头,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
陈乔第二天醒来,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放松,明黄色的帷幔荡啊荡——等一下,明黄色的帷幔?!
她一激灵坐起来,看见了旁边睡得正熟的赫连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