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被搀扶着摇摇晃晃往外走,她又掏出手机叫了代驾,反复叮嘱司机一定要把人安全送到家。
夜风裹着庆功宴残留的喧闹钻进衣领,林知夏裹紧外套站在路边等车。远处传来熟悉的鸣笛声,妈妈的车缓缓停在面前。
深夜的首尔街道,路灯在车窗上投下流动的光影。林知夏靠在副驾驶座上,额头贴着冰凉的玻璃。
车内暖黄的顶灯亮起,照得她发梢的碎钻发卡微微发亮,可胸腔里却像揣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庆功宴开心吗?"妈妈轻声问。“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里那张被酒浸湿一角的企划书。
车窗外,霓虹灯牌飞速后退——tertai的巨幅广告、乐天影城的排片表。
路灯的光晕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掠过,申道勋醉醺醺的邀约、Fantagio的计划,还有即将到来的高考,在脑海里搅成一团。
她闭上眼睛,申道勋醉醺醺的声音又回响在耳边:“我们……自己组局。”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明明什么都还没开始,为什么心里却泛起了不安又期待的涟漪?
林知夏倚着窗台,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稿纸,目光落在花架上,对向日葵精说:“最初提笔时,我只觉得文字像跃动的萤火虫,在纸页间织成发光的网。"
林知夏轻笑,声音带着叹息,“可后来啊,我总盯着那些网能捕到多少世俗的‘猎物’,连故事里的月光都要折算成流量的银币。”
望着远处,睫毛轻颤:“我太渴望登顶,却又害怕触碰到攀登时留下的伤痕。就像曾经练舞,明明能听见足尖叩击地板的心跳,最终却在肌肉撕裂的剧痛里松开了把杆。
就像从前学舞,明明能听见足尖叩击地板时自己的心跳声,却在肌肉撕裂的疼痛里松开了把杆。”
晚风卷起半张稿纸,她伸手按住,指尖划在纸面上发出细微声响:“可总有人愿意把热爱化作燎原星火,哪怕荆棘扎进掌心,也要攥着这点光亮继续走。”
想起申道勋、林知夏释然起来,“真正的星光,从来不在遥不可及的远方,而藏在甘愿为热爱燃烧的每个瞬间。”
夜已经深了,月光为林知夏镀上一层银边。向日葵精默默地陪着她,无声地安慰。
林知夏早上八点准时醒来,晨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踮着脚尖走出卧室,生怕吵醒出差回来还在熟睡的爸爸。客厅茶几上,一件米色高领毛衣叠得方方正正,上面压着一张便利贴。旁边是妈妈留的便利贴。
纸条上的字迹有些歪斜,上班前匆忙写下的:“在看不见的地方,是手艺人的真心。”
她轻轻展开毛衣,羊绒特有的柔软蹭过掌心,还裹着若有似无的皂角香。
翻到领口内侧,她拿起毛衣,发现领口内侧绣着一个小小的"夏"字,藏青色的"夏"字绣得精巧别致,针脚细密整齐,毛衣内衬走线整整齐齐,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是手工织的,这是独属于妈妈的爱。
林知夏突然想起上周深夜,妈妈戴着老花镜在台灯下织毛衣的模样。那时她还抱怨妈妈太较真,说商场买的毛衣既方便又漂亮。
此刻指尖摩挲着这些藏在暗处的细密针脚,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鼻尖一酸。
手机骤然响起尖锐的铃声,惊得她慌忙用手背蹭去眼角的湿润。
毛衣被她轻柔地套在衬衫外,被羊绒的暖意裹住的刹那,仿佛妈妈的手正隔着衣料轻轻摩挲。
便利贴被她夹进了今天的表演课笔记本里,不偏不倚正好压在"角色塑造的真诚性"这一页,
原来真心从不藏在聚光灯下,而是藏在那些无人问津的针脚里,藏在每个甘愿沉下心打磨的瞬间。
表演课结束,林知夏拖着疲惫却轻快的步伐走出教室。
脑海里还盘旋着老师讲解的要点,心底却早已被即将到来的相聚填满。她匆匆掏出手机确认了一遍和申道勋的约定,嘴角不自觉上扬。
还是那家熟悉的参鸡汤店,店门口的招牌被岁月磨去了些颜色,却依旧泛着温暖的光。
林知夏走进店里,空气中弥漫着鸡汤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药草味,瞬间勾起了无数回忆。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不时望向门口,等着申道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