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重新靠回软枕上,有气无力道:“到时候再说吧。”
之后辛禾便待在翠微院中养病,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日魏明烬竟然来探病了。
“这是给我的?”辛禾看着手中小巧精致的匕首,一时有些不大确定。
魏明绚点点头。
眉眼明朗的少年一向骄纵恣意,但在面对辛禾时,却总是莫名拘谨局促:“我听人说,将利器压在枕头下有压惊之效。”
“我也听说过这个说法,不过不是要沾过血的利器才可以么?你这匕首上沾过血么?”辛禾看向魏明烬。
魏明绚一愣。整个人有些慌乱:“啊,没有,我不知道这个。那我,那我……”
“噗嗤”,辛禾笑出声来,“逗你的。”
在这偌大的魏家,魏大老爷色欲熏心,魏明烬表里不一,魏敬尧夫妇俩别有用心,只有魏明绚像张干净的白纸,让人不由想逗一逗他。
听辛禾这么说,魏明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慢慢松开攥紧衣袍的手正想接话,但在看见辛禾脸上的笑容时,他又顿住了。
他今日来过来才发现,辛禾比上次又瘦了不少。虽然她面上仍带着笑意,但那笑容里多少有些强撑。
而此刻她的笑意却是发自真心的。
“你生气啦?”辛禾见魏明绚望着她不说话,忙道。
魏明绚回过神来,见辛禾望着他。他忙垂下头,语气慌乱道:“没,没有。”但耳尖却悄悄泛红了。
辛禾正要再说话时,外面传来侍女向魏明烬行礼的声音。
“兄长。”魏明绚看见魏明烬,立刻开心迎了过去。
魏明绚虽然不喜欢读书,但却对魏明烬这个读书很厉害的兄长十分崇拜。
魏明烬含笑问:“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想着好久没见兄长了,就过来见见兄长。”
“既是来见我的,那就随我走吧。姨娘身子不适,大夫叮嘱要静养的。”
魏明绚应了,跟着魏明烬去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自从病了之后,辛禾愈发懒怠走动,每日只待在翠微院中,过得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意味。
这日午后,魏明烬照例来她这边探病闲坐。
两人刚说了两句话,就有侍女来禀:“姨娘,门房过来说,门外来了一个男子,自称是您的同村。说是受您叔叔所托,来给您东西。”
辛禾眼睫猛地颤了颤。
辛有志夫妇现在迫不及待想与她冰释前嫌,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接触到她的机会,所以他们绝不可能托同村人来给她送东西。
那么门外自称她同村的人只可能是周水生。
还没等辛禾想出应对之策,魏明烬已道:“既是受姨娘叔叔所托,那还不快将人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