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得抓紧了。
自此之后,辛禾就成魏明烬院中的常客。
她时常抱着书本来寻魏明烬解惑。但每次过来时,都不是空着手来的。
有时她带的是糕点,有时是羹汤,有时是一捧新折的花,零零总总的从不重样。
唯独这次魏明烬讲完之后,辛禾道了谢什么都没送就离开了。
奉墨顿时目瞪口呆:“我们公子有状元之才,指点她一个无知女子开蒙本就屈才。这才几日,她就好意思空着手来请教公子啦?”
最近这段时日,辛禾日日来变着花样给魏明烬带东西,连带着奉墨和池砚也跟着沾了光。
原本奉墨还期待着,今日辛禾会带什么。没想到,辛禾竟是空着手来的。
奉墨心中忿忿不平,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桌案后不置可否的魏明烬,似是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池砚扯了扯袖子。
奉墨只得满脸不高兴闭嘴了。
而另外一头,回到翠微院后,琼华就有些不安问辛禾:“姨娘,咱们先前日日都带着东西,今日却空着手去,公子会不会不高兴啊?”
“公子向来大度,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你想多了。”
是么?琼华挠了挠头。
她有些不确定,不过辛禾向来比她聪明,她既然说她想多了,那肯定就是她想多了。
琼华将这事抛至脑后,转而又端了安胎药来。
自从那晚吴大夫说,若她再不放宽心好生将养,这孩子未必保得住后,每日的安胎药辛禾都老老实实的喝了。
喝的久了,辛禾觉得她似乎都被浸出了药味。
辛禾嫌药味难闻,先是让人备水沐浴后,又让琼华替她将衣裙熏一熏,她则歪在榻上抱着暖炉看书。
但看着看着,辛禾的眼皮就耷拉下来了。
琼华见状,悄然将书抽走,又拿了被子来替辛禾盖上。做完这一切后,琼华继续坐在杌子上替辛禾熏衣。
外面北风呼啸了大半日,到入夜时分便飘起了寒雨。
雨淅淅沥沥下一夜,到天明时方歇。
魏明烬如常起来,用朝食焚香看书作画。
房檐上的积水落下来,砸在檐下的青花瓷缸里,发出连绵不断的声音。
蓦的,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鸟鸣。
俯身作画的魏明烬手一抖,一滴浓墨在纸上晕开,原本将成的画瞬间毁了。
魏明烬眼底滑过一抹惋惜,将笔丢进笔洗中,揉着手腕问:“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巳时三刻。”奉墨从外面探头答,以为魏明烬是有什么吩咐,但却只见魏明烬面无表情的将画纸揉成一团。
魏明烬刚将头收回来,就听池砚在旁道:“平常这个时候,辛姨娘已经来了,今日怎么不见人影?你去隔壁问问去。”
“我才不去呢,我……”奉墨话说到一半,看见桌案后面色沉郁静坐的魏明烬时,顿时又改口了,“我这就去。”
奉墨去时,辛禾还尚未起床。
最近这段时日,辛禾总是十分嗜睡。先前因要接近魏明烬,才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