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都说了不追求,你们也不必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发生失忆这种小概率事件,说不定只是正好让你们碰上了。”
“好了好了,本座要回去看那锅魔药了,散了吧小家伙们……”
……
……
“怎么躺在地上?”
那道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
珀尔被一阵不容拒绝的力道拉起,接着被一路提着后领,放到了一个柔软的空间内,手中还能摸到一些柔滑轻薄的织品与软弹的团状抱枕。
珀尔莫名的觉得这应该是一个窝。
“你走之前把它弄得乱糟糟的……”声音突然停滞住了,又缓缓道:“你以前最喜欢这个宝石蚌了。”
“我又看不见……”
珀尔都要没脾气了,将头埋在柔软的抱枕中,背对着那道声音不满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
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
阿因·塔拉萨尔将珀尔从宝石蚌中捧起,转移至自己膝上。
眼睛圆圆的,鼻子也圆圆的,眉眼依然是自己熟悉的,但眉目间的陌生神色,简直令人感到无所适从。
原本是计划给她一个下次不敢再犯的、刻骨铭心的严厉惩罚,但在看到珀尔坐在自己膝上,神色茫然的努力保持平衡时,这些想法莫名的全部消失了。
他缓缓开口:“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珀尔·塔拉萨尔。”
祭司大人点点头:“吾名阿因·塔拉萨尔,他们通常会将我们认为是兄妹。”
珀尔忍不住眨了下眼,质疑道:“兄妹?”
珀尔没等来解释,却迎来了一个拥抱。
祭司大人一只手牢牢的锢在妹妹细弱的脊背处,另一只手按在她毛茸茸的后脑,在将珀尔整个密密实实压向自己的怀抱后,才抚过那双不断颤动的睫羽,转移话题道:
“可以解开你的禁制,但不能盯着水镜看,你会迷失在另一个世界。总之,看着哥哥就可以了,听到了没?”
又着重道:“只能看着哥哥。”
阿因大人揉揉妹妹的发顶,命令道:“重复一遍。”
珀尔简直要被幼稚笑了,无语道:“好好好,只能看哥哥。”
话刚落音,珀尔恢复了部分视野,腕间的束缚也消失了。
她努力对抗着压在后脑的力道,脸从胸膛处磨蹭抬起,才在这这紧密怀抱施舍的缝隙处见到了这位“真哥哥”的面容——
银发蓝眼,额间有一对漂亮的鳞角。
——“命运将我推向了何方?”
梦境中自己的疑问在此刻得到了回答。
是那位执白棋的塔拉萨尔阁下。
珀尔余光瞟到一截乱晃的东西,她没忍住伸手一抓,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哥哥一把按进怀抱深处,她唔唔道:“给我看一眼!就一眼!再……再摸一下!”
祭司大人蹙眉,声音有些不自然:“尾巴,没什么好看的……哥哥忘得干干净净,这些癖好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哥哥!!!”
珀尔揪着祭司大人的衣领,把尾音拉得长长的,终于如愿以偿摸到了那条威风凛凛的银鳞长尾。捏了捏手感后,她思索片刻,抬头盯着祭司大人,质问道:“你刚刚是不是用尾巴抽的我?”
阿因大人顺手捏了捏妹妹的脸颊肉,平静威胁道:“你下次再拿剑指哥哥,还会继续抽你的。”
珀尔撇撇嘴,果断把手中的尾巴一丢,回到属于宝石蚌中把壳一盖,声音沉闷的从蚌中传出:
“祭司大人,我自己反省一会,看看自己错哪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