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问题应当去请教海谕廷的先知,说不定能占卜到答案呢?罢了罢了,让本座想想……先调一只镇静药剂吧。”
挑选原料,精准刻度,魔力加工……
高难度的制作过程在经验丰富的愈廷主教这里,算得上信手拈来。
她在调制过程中不断地散发思维,奈何记忆这种涉及到灵魂层面的问题,即使已经成功调制完一瓶镇静魔药,脑海中也依然毫无头绪。
“真是难办啊,愈廷可不是许愿的地方,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啊……可这样显得我主教身份一点都不威严,说出来之后,那家伙指不定在心里说愈廷废物呢。”
安瑟莎蛇一样的金色眼珠微微转动,最终落在杂乱角落一封花体字书写的信封上——
那是由愈廷司铎整理出的名单。圣学院新一批愈廷名额,将在其中选出。
“有办法了。”
·
金属碰撞声不断在镜宫突兀响起,塔拉萨尔阁下左手凝出一团银蓝锁链,架住了袭来的凌厉攻,接着另一只手抽空幻化出“谕示书”,迅速扫过来自安瑟莎的回复。
“哥哥你好不专心!”
珀尔埋怨道。
不久前,塔拉萨尔阁下向安瑟莎发出讯息后,发现珀尔静悄悄地钻到了石台与地面水镜的夹缝,捡回了那把掉在角落的森白骨剑。
她现在正对着自己的方向摆弄着骨剑,看样子似乎在结合着零星记忆思考着攻击轨迹。隔着一段距离,塔拉萨尔阁下与警觉的妹妹对视上了。
这像是一个进攻的契机——
银发少女提着骨剑按照预想的轨迹,对着稳坐石台的祭司袭去。
“哥哥,你是和这破台子长在一起了吗?”
珀尔不满道。
塔拉萨尔阁下沉默着,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珀尔撇撇嘴,这股沉默与不久前视力被封时自己反复质问的情况及其相似,一股莫名的邪火窜上心头。
脑海里有关战斗的记忆碎片中不断涌现,于是她将这些招式一比一复刻在塔拉萨尔阁下身上——
那些略显生疏的剑术在不断的进攻里逐渐熟稔,但是始终没有摸到塔拉萨尔阁下的衣角。
在全力一击被银蓝锁链挡下,对方还维持着原坐姿,甚至有空分心看“谕示书”时,珀尔有些挫败地收起骨剑,紧挨着塔拉萨尔阁下在石台坐下,小小声道:
“哥哥这么厉害的吗?”
“你在这里赢不了我的。”塔拉萨尔阁下神色淡淡:“这里的水镜就像眼睛,你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视线。”
“至于石台……”塔拉萨尔阁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你可以理解为它是我的一部分,短时间内我不会从石台上离开。”
珀尔一脸疑惑:“不对吧,你之前还下来了?”
“那时你已经在幻象中了。”
塔拉萨尔阁下揉揉珀尔的头,缓缓道:“现在有一个其他的问题。愿不愿意去圣学院呆一段时间?或许对你恢复记忆有所帮助,等稳定后再回海誓廷。”
“哥哥好像很希望我去?”
珀尔凝视着塔拉萨尔阁下的面庞,直白道出对方的心思。
塔拉萨尔阁下回望着珀尔,不作其他解释,只简单嗯了一声。
珀尔拍开在头顶作乱的手,没多想直接应下:
“那好吧,我去那里晃一圈,找完记忆后肯定就能打过你了。”
“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