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属下办事不力,实在没想到季姑娘会跑呀,还谋划的那么干净,真是没看出来她们三个的演技。我和孙远又在附近找了一夜,担心影响世子又不敢大张旗鼓的问,如今孙远还在那边暗中寻访,属下快马回来禀报。请世子赎罪!”大冬日的张东冷汗都冒出来,当差七八年第一次出这么大纰漏,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不是说有一封信?在哪?”
“在这,属下并未看过内容!”张东从怀里掏出信封双手奉上。
室内安静得能听见三个人的呼吸声,可是砚平和张东都尽量放缓吸气,太静了,空气都仿佛凝结在一块,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听到周暄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去把孙远叫回来吧,不用再找。”周暄声音没什么温度,说话语速很慢,信纸被紧紧捏在手中,因为太过用力信纸都皱起来。
砚平看出张东担心受罚的犹豫样,佯装一脚踹过去:“赶紧下去吧,记得把人叫回来,不许再声张!”张东眼见世子未发怒,总算放心的溜出门去。
砚平琢磨着:“世子,需要属下派人去一趟雁归县吗?”
“不用,她既然有胆量跑了,断不会再回去。此事是我没有想周全。我想不同的是,她为啥要走?先不说我们的打算,贤王府这么高的门槛就没有半点吸引力吗?亦或者我给的还不够多吗?”周暄眸光停驻不前,似是陷入了无法理解的情绪中,毕竟二十年生平头次遇到女孩子见了他跑的情况……
砚平眼神往世子周身一扫:“这……世子您都想不出,属下就更猜不到了,依属下看,季姑娘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娇气样子也不像那么烈性的啊!”
周暄敲了他脑壳一下:“眼神乱瞟什么!此事由你负责,让人暗中留意离京方圆百里内的城镇,她应该走不远,三个姑娘家目标也很明显。我也不是非她不可,只是她这封信,通篇勿念勿念勿念!亏得本世子送了那么多金银首饰给她,竟半点情意也不曾想,本世子得把她再找来问问,究竟哪里不如她的意。”
砚平:“咳,方才张东说了,那匣子首饰并绯色大氅季姑娘都未带走……”
周暄面色一僵,眸色更冷了几分,他将信纸丢在桌上,镇静自若:“剩下的以后再说,一会叫墨染随我出去。”
“属下这就去办!”
砚平走后,周暄重新捡起桌上的信纸,看着上面的字迹越发心烦,他自言自语:“装模作样,哪有姑娘家字这么丑的。”
寒冬的清晨,京城笼罩在一片薄雾中,霜花凝结在屋檐和树枝上,映着微弱的晨光,仿佛撒了一层银粉。随着年节将近,街巷间多了喜庆的气氛,不少店铺已经在门前挂上了崭新的红灯笼。
沿街的铺面陆续卸下厚重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茶肆的伙计搓着手,将炉火烧得旺旺的,铜壶里的水咕嘟咕嘟沸腾着,热气腾腾的茶香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诱人。几个早起的老主顾裹着厚厚的棉袍,缩着脖子钻进店里,捧起一碗热茶,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街口包子摊也开了张,蒸笼一掀,白茫茫的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面香和肉香,驱散了冬日的寒意。老板一边麻利地装包子,一边高声吆喝:“刚出笼的热包子,皮薄馅大,快来尝尝!”
“老板,来三个肉包!要馅儿最多的!”夏想已经迫不及待来到包子摊前。
“好嘞。您拿好!”
买好包子,见春念在不远的早点摊前招手,夏想跑过去将两个包子塞她怀里,自己不客气的已经吃起来。
季希音找了个摊位坐下,旁边食客们围坐在火炉旁,捧着热腾腾的豆浆和油条,碗筷碰撞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驱散了冬日的冷清。
“三位的热豆浆和油条!”忙活的伙计热情的将豆浆油条摆上,夏想嘬一口豆浆,整张脸都露出满足的神情。
春念:“看着想儿吃东西,八分饱也要吃成十分饱。”
夏想头一扬,嘴巴不停鼓动:“那可不,姑娘多看看我,保准你食欲大增!虽然比不上前段时间的丰富……”
季希音忙打眼色:“快别说话了,小心噎着。”
三人嬉笑着,围坐一起享受了一顿看似简单却无比温暖的早膳。冬日虽寒,可自由之身让人心情愉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