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摇头:“绝不可能有这一日,你临盆前两个月,无论爷在哪,都会归来,这是爷对你的承诺。”
“啧啧,爷好大的口气,若康熙爷下旨呢,您还能抗旨?”
胤禛莞尔,扣住她的腰肢:“那是爷的事情。”
“好好好,可奴才还想读读书,省得爷总说奴才不学无术。”
吕云黛从四爷取来的一堆书中,随手拿起三四本,抱着书,回到软榻上瞧。
《胎产书》《经效产宝》《妇人大全良方》《景岳全书妇人规》,有这四本足矣。
她记得她单线联络的探子中,有一位接生婆,回头再找她实践几日。
趁着四爷去沐浴更衣,她悄悄服下避子药。
自那日起,她都会在事后服用避子药,结合用内力逼出精水,安然无恙数月。
康熙三十一年十二月十六,雪后初霁。
年关将至,再过几日,各部衙即将封笔挂印春假休沐。
四爷几乎都待在礼部,晚膳都忙得不可开交。
吕云黛今日休沐,正准备去照顾小阿哥,耳畔却再次传来那夺命的短哨声。
怎么回事?如今还没到日子呢,佟格格就迫不及待上门催命了?
她心惊胆战滚进马车内,当看到佟格格浓艳的妆容之时,惊得张大嘴巴。
“暗六,我撑不到下月临盆了,你必须在今日为我催生,我怀的是双胎呜呜呜”
吕云黛眼前一黑,险些吓晕。
“在我生产之前,你替我做一件事,杀了鄂尔泰的福晋。”
“格格”吕云黛本想劝说,却见佟格格取出短哨威胁。
“奴才遵命!”她一咬牙,随便编了个来月事的理由告假三日,飞身前往祭酒府。
杀一个内宅妇人,简直易如反掌,是夜,那女子就轻松被伪装成吃枣子噎死。
吕云黛杀人之后,并未立即离开,而是来到鄂尔泰的书房。
此时他正借酒浇愁。
吕云黛拔步入内:“公子,您必须立即与我走一趟。”
佟格格身怀双胎,她着实没把握能让母子三人都平安,她必须将鄂尔泰这颗定心丸送到佟格格身边。
“不可,我已然失了廉耻,不能再”
“格格即将临盆。”
潭柘山南麓。
吕云黛领着鄂尔泰来到一处深山庄园内。
庄子内全都是面生的仆妇伺候,并非佟格格贴身的奴才们,她甚至没察觉到佟格格贴身暗卫的气息。
与佟格格对视一眼,吕云黛读懂她眼神中的命令。
待佟格格离开之后,这座庄子不准有任何活物。
实惨,她到哪儿都被人当成刀子,路过的狗都能踹她两脚。
佟格格到底还是不信任她接生,数名一看就知经验老道的产婆鱼贯而入。
产室内一阵痛苦惊呼之后,鄂尔泰含泪冲进产室。
吕云黛感慨万千,只能默默守在门外。
里间不时传来鄂尔泰的呜咽与佟格格的哀嚎声。
直煎熬到第二日临近午时,才传出婴孩啼哭声。
整整三日,她眼睛都不敢闭,守在门外。
第四日清晨,鄂尔泰小心翼翼抱着个大食盒,来到她面前之时,竟曲膝匍匐在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