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中间,摆着一张硕大的赌桌,瞧着华丽非常,两侧摆着两把太师椅。
吴老二带着他在赌卓下方坐下,周遭不少赌徒停顿了手上动作,朝中间望了过来。
赌徒议论着:“生死台打完了?小赌王又要上台显神通了。”
“不对啊,这次生死台怎么只有一个人?”
“快看,快看,是殿主出来了,今日真是开了眼,能看到殿主……”
顾卓大马金刀的往太师椅上一坐,姿态闲散,脸上还带着得体的笑,不见任何慌乱。
他抬眼一瞧,便看见一身着玄衣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玄衣上金线绣着云纹,瞧着华贵非常,长发玉冠束起,整张脸扣着张微笑白面具,瞧不见任何面容,手里捏着把匕首玩着。
男子大步走到太师椅前,已经有人识趣将椅子拉开,他淡然坐下。
面对顾卓起身未迎接他,他还略感意外,将匕首‘啪’的一声拍在了赌桌上,正对上顾卓的脸。
方才拍匕首还中气十足的手,顿时微微有些发抖,刚打算开口给他一个下马威,如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三极殿主思忖半晌,整个殿内雅雀无声,他捏紧匕首,眼底的阴狠一闪而过,下定了决心,只有这人死在这里,他的三极殿才能相安无事。
“方才我瞧了你的功夫,很是喜欢你的这双手,现在打算和你赌一把,我若是赢了,便把你这双手剁下来,若是你赢了,你便可以提一个愿望。”
顾卓支着头,瞧着面前之人,总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皱着眉,将记忆中的人翻了一遍。
“你现在便可以把愿望说出来,今日既然是我的赌场,便由我来决定,就赌摇骰子吧,赌大小如何?”
顾卓手一伸,特意将手大大方方展示一边,作出你请的姿势,这姿势简直比殿主更霸气。
吴老二在旁找补道:“殿主,这人受了拔舌之刑,口不能言。”
旁边立刻有人递上纸笔,让他书写下愿望,待到他写完吹干了墨渍,便有人将纸张收了下去,压根没人关心他到底写了什么愿望。
三极殿主握着匕首的手一紧,舌头都拔了,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将人彻底留在这了。
溶洞内的赌徒瞧顾卓同死人无异,大声不屑议论着:
“殿主竟然选了摇骰子,看来真的很想要他的那双手。”
“不用瞧也知道,殿主必赢。”
——
白知微和施蓉儿跟在队伍最后,一位位身着轻纱貌美道姑,袅袅婷婷地进入极富殿,道姑们早就轻车熟路,进殿后,散在殿内的各个赌桌。
赌徒赢下赌注之时,貌美道姑便送上一樽清酒以祝贺,站在赌徒旁轻声诱哄,进入更深的陷阱。
白知微用力捏着托盘,小心打量着极富殿的情况,周遭赌桌上,围满了人,她快步走过一张张赌桌,留意着他们的脸。
没瞧见顾卓,她略感失望,她预料到没这么顺利找到顾卓。
施蓉儿瞧了她落寞神色,便猜到了大概,“若是赢了生死台,便是上那张赌桌,打生死台应当没这么快,我们先小心躲着,若是他没……”
白知微肯定道:“他肯定会赢的。”
“好好好,他定会赢,我们往这边走。”施蓉儿领着她往角落走,打算找个不惹人注目的角落躲避着。
“你过来——”正前方赌桌上,一名黝黑高大的赌徒,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们,他的运气不错,身边已经赢了大堆的筹码,手正指着白知微的方向。
见她不动,不耐烦地又喊了声,“快来给本大爷倒酒。”
施蓉儿摸了摸发髻上的绒花,一把推开了白知微,小步一扭一扭,越发显得她身姿曼妙。
娇嗔道:“大爷,唤奴家吗?”
黝黑赌徒视线还落在白知微这边,恶心黏腻的视线将她上上下下全都打量一边。
白知微只觉得后背发麻,捏着托盘的手隐隐有了湿意。
“我说的是……”黝黑大汉的手不死心地还指着白知微。
施蓉儿将托盘慢悠悠放在赌桌上,手持着拂尘,轻轻扫过黝黑大汉的臂膀,语调越发娇媚:“大爷,真的不是奴家吗?可是人家都跑过来了,脚都走疼了。”
这语调娇得男子心肝直颤,施蓉儿将酒樽递到大汉的嘴边,纤纤细手一举,将美酒灌了下去。
“好酒,好酒,畅快,哈哈哈——”黝黑大汉被哄得心花怒放,脏手还在施蓉儿腰间捏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