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裙子差点被你给弄脏了。”
青瑶的话极为刻薄,画酒却一点不惊奇。
在青瑶面前,她不想露出狼狈,却忍不住咳嗽,咳得整个胸腔都在颤抖。
等把淤血咳完,画酒直起身子,微笑着表示理解:“人命总是比花重要,你突然犯病,他选择救你,也是情理之中。”
也许把自己骗过去,就不会显得这么难过,显得这么难堪。
“突然犯病?”
青瑶思考片刻,摇摇头。她走上前,微微倾身凑近,“我是故意的呀。”
借由神心控制画酒,此为禁术,一生最多用一次,且损伤极大。
突然发病,就是因为神心反噬。
青瑶只是不解。
画酒都要杀他了,他竟然还要把人留着,连她的花都舍不得摘。
不会是怕她生气吧?
青瑶心中越发冷漠。
她知道,宴北辰很紧张这颗神心。
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对任何人狠心,包括自己。
于是她毫不留情,趁所有人不注意,一簪子扎向心口,加剧神心的反噬,逼着宴北辰在她和画酒之间选一个。
所幸她赌赢了,宴北辰放弃了那盆花。
所以说,画酒和她斗,永远都是输家。
画酒在意的东西太多,而青瑶只在意自己想要的。
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付出一切。
“其实我也很怕痛,但能看见他的关心在意,又觉得很值得。”
青瑶继续分享,“你知道吗,他说‘那只是一朵花,比不上我半点珍贵’。”
“闭嘴。”
画酒终于忍无可忍,眼里蓄满泪水。
可哭泣没办法解决问题。
她只能颤抖着,用手背擦去嘴角血迹,哑声问道:“你让赤莲给我的珠血,到底是什么?”
面对画酒的气愤,青瑶笑得不能自抑,也不怕实话告诉她:“你说那个啊,只是很普通的毒药。”
闻言,画酒沉默良久,指节苍白,用力握住牢栏。
望着得意的青瑶,少女面上的表情一点点碎裂。
青瑶丝毫不害怕,平静与她对视。
画酒说:“青瑶姐姐,看起来,你一点也不害怕我。”
说这话时,少女微低下头,平静得不像话。
“我为什么害怕?”
青瑶不以为然,“或者说,你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
表现得越不在意,实际上越害怕。
宴北辰舍不得杀她,这点就是青瑶最害怕的。
也是因为这个,她才非来这里,向画酒耀武扬威。
她把画酒当成假想敌,见到画酒不痛快,她就很高兴。
越是缺少什么,越想炫耀什么。
青瑶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在画酒面前,如此缺少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