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认同就认同了?我才不信你。”她扭过身子,背对着他。
周绪光试探性地问:“那明日我邀他过来,亲自和你说?”
许春明感觉,如果她答应了的话,按照周绪光的性格,明日他真的能邀请院长来家里。她道:“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
“多谢夫人体谅。”周绪光笑嘻嘻地朝她作揖,又围着她转了一圈,和她面对面坐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在许春明的面前晃了晃,“看这是什么。”
许春明伸手接过,是静音送来的信。
他们离开京中的时候,许春明没有带静音过来,而是让她留在许府,暗中注意三殿下的动静。现在她送来了心,定然是京中局势有什么变化。
许春明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她长吁一口气,对盯着自己肚子的周绪光道:“太子殿下和四殿下已联手,三殿下要倒了。”
周绪光正幻想以后孩子出生之后的事情,闻言不在乎地道:“倒就倒吧,他行事乖张狠厉,支持的人本就少,倒了对黎民和朝臣都是好事。”
三殿下倒了,和作为他的岳家,程府必定也讨不了好。
虽说此事和许家无关,但程府到底是她的外祖家,舅舅自小也很疼爱她们,许春明把信纸给周绪光看,“会影响到舅舅吗?”
周绪光接过,仔细看了一
遍,“会。如果三殿下现在就收手,可能影响不大。但他若是再继续的话,太子殿下和四殿下想来会赶尽杀绝,程府肯定会波及到。”
皇室无亲情,尤其是和自己争夺皇位的政敌,太子殿下和四殿下还没分出胜负,肯定想着先把三殿下踩死,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然后他们两个再争个高低。
他能想到,许春明自然也能想到。
看她面带忧愁,周绪光劝道:“别多想了,此事也不是我们就能做主的。舅舅为官多年,应当有他自己的打算。”
许春明点头,“你给我父亲母亲写封信,算了,还是不写了,还是写吧,我怕母亲会走岔路,再影响了我大哥的科举。”
她大哥许春和自小体弱,现在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能参加科举了,如果再被三殿下之事连累,让他无法参加,大哥可能会受打击,再影响身体可就糟糕了。
“好,”周绪光答应了她,又见她依旧皱着眉头,开解道:“京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姻亲关系更是如此。放心,不会有人因为程府的关系,去动大哥的。再说,这不是还有我吗?大哥和我的关系,可比和三殿下的关系亲近的多。”
他们可是嫡亲的元舅关系。
说的也是,许春明这才放了心,专心地看着周绪光写信。
等把她想说的话全都写完,周绪光没有松开笔,“要不要把你有身孕的事情,告诉岳父岳母?”
许春明想说不用,又想着她和周绪光毕竟没有生养的经验,飞羽和何俊也是一窍不通,这里没有他们自己人,便点头,“让母亲送个有经验的嬷嬷来。对了,也给婆母报个信吧,省得她担心。”
“好。”
周绪光写给梁王妃的信就简单了很多,一句‘妻有孕,现身体健康,勿念。’就打发了。
许春明嫌弃地推开他,接过他手中的笔,把自己这几日的状况,以及今日把脉黎大夫的话,全都写了下来,足足写满了五张信纸,一起装进了信封里。
周绪光给信封涂上火漆印,“你写这么多,母亲都不一定看。”在他的记忆中,梁王妃一直都是匆忙的,整日里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可能有闲心读那么多的字。
“你懂什么,这是报喜的信,母亲不光会看,而且还会翻来覆去地看。”
“好,我听你的。”周绪光把两个信封都装好,扶着许春明回卧房,“这事我听你的,不再随意出门这件事,你可要听我的,知道了吗?”
许春明不知他为何一直强调此事,不过他关心她的身体,许春明也是开心的,“好,我也听你的,以后就待在这里,不出去了。”
“嗯,等我忙完回来,再带你出去散步。”
两人走在院中闲聊,飞羽笑呵呵地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过来。隔了老远,许春明就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飞羽,你端的是什么?”
飞羽道:“城里嫂子们送来的,酸枣,酸杏,酸瓜。她们说夫人有了身孕,肯定胃口不好,特意送过来给夫人开胃的。”
许春明想起来了,是下午在医馆门口遇到的那三个嫂子,她以为她们是在说客套话,没想到晚上真的把这些东西送来了。
她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现在闻着这股酸味,嘴里分泌了唾液,倒真的有些想吃点酸的了。
“快拿过来,让我尝尝。”
飞羽应了声,用小叉子插了一个酸枣,献宝地递到许春明的嘴边:“嫂子们说了,先吃酸枣,这个里面带着一丝甜味。要是酸枣压不住,就是酸杏,最后再吃酸瓜。夫人,现尝尝这个酸枣。”
周绪光却拦下飞羽的动作,“这些东西都找大夫检查过了吗?”
飞羽懵懂地摇了摇头,“没有。”
“去,找那个黎大夫,把这些东西都检查一遍再给夫人吃。记住,以后夫人吃的用的所有东西,都必须经过你手才能给她,知道了吗?”周绪光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