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才恍然醒悟,红着脸跟着她一起向外走。
里间正亲热的两人没注意她们的离开,许春明道:“那你想怎么样。”
周绪光拉着她的手,蹭着自己的脸颊,“要夫人贴贴才能好。”
许春明噗嗤笑出声,双手捧着他的脸捏了捏,“你真是,越活越像小孩子。”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周绪光顺势在她身边坐下,身子挨着她,还歪着脑袋靠在她肩膀上,“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何会突然这么说,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大嫂吗?”
许春明摇头,这事和大陶氏没关系,虽然赖到她头上也可以,不过许春明不准备这么做。她挑了真实的情况:“夜里你走了很久都没回来。”
周绪光沉默了片刻,道:“其实这件事我早晚都要告诉你的。我夜里出去,是去见了宋彻。”
许春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怎么?”
周绪光解释说:“他身边有人监视着,白日里不方便,就约我夜里见面。”
许春明肯定地说:“是太子的人。”
周绪光点头,“太子并不完全相信他。”
“宋彻给太子提供了什么?”
周绪光看着她,“太子预备利用我在祭州城的事情,联合宋彻告我贪墨,不光是司农所的钱政,还有织锦的商业来往。他现在已经找到了十多个祭州城的证人,估计再有几日就能进京了。至于什么时候会行动,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许春明气的右手握拳,在小几上重重地锤了一下,“他太过分了!”
周绪光眼疾手快地摊开自己的掌心,垫在她的手下面。又握着她的手查看,“他过分归过分,怎用得着你自残。”
“我哪有自残,就是发泄一下怒气。”许春明嘟囔了一句,又急着问:“宋彻为何要告诉你这些?”
周绪光吹着她的手心,确保没有受伤之后,才继续解释:“他想进国子监。”
“当夫子?”
“不,当学子。他还想继续参加科举,这是他母亲的遗命。”
许春明还是不懂,“进国子监的话,找太子不是更方便吗,为何还要舍近求远来找你?”
周绪光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在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底线吧。”
他脸上沉重的表情还没散去,“夫人,”
周绪光双手握住许春明的手,“我和宋彻已经商议好,会暂时配合太子行事。等到哪一天太子开始行动,我可能会暂时陷入囹圄,你一定别着急,这都是我计划好的。”
还没发生,只想着那时的画面,许春明就已经开始担心了,“一定要这样吗?咱们就不能先开始反击?”
她皱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让周绪光的心攥疼。
他本就不偏向这个主意,现在更是不想再实施。“此事我会再考虑的。我只是先把最近要做的事告诉你,免得突然发生,或者有了意外情况,再让你担心。你放心,你夫君不是个脆弱又无权无势,还任人宰割的人。”
许春明依旧放心不下。
周绪光岔开话题,“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就那么相信我不会在外面养女人吗?说不定我真的藏了个娇娇娘呢。”
说起这个,许春明阴郁的心情有了些好转,“哼,你要是有娇娇娘,那我就在外面找个娇娇夫,你找一个我找两个,你找两个我就找四个,看咱们谁能比得过谁。”
她骄傲又得意地仰着头,逗的周绪光的手心痒痒的。他上手去捏她的鼻子,“你好大胆!”
“世子大胆,我就大胆!”许春明说完这八个字,情绪又低落下来,闷闷地念叨:“世子无虞,我就无虞。世子受苦,我也受苦。”
周绪光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他笑着安慰她,“小傻瓜,我可是王府世子,圣上面前的红人,我说一没有人敢说二,谁能让我受苦。”
许春明被他搂到怀里,耳边听着他的话,“所以啊,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哪怕是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孩子,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许春明环抱着他的脖子,听他咚咚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勉强答应。
“太子现在根基并不深厚,和三殿下那一仗他只能算勉强胜出,也损伤了不少助力。可是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何要派他代表皇室去各个州城巡视?”
周绪光回道:“也许一开始,圣上是欣赏太子的。”
一开始是欣赏,但随着事情的发展,是欣赏还是惧怕,那就不一定了。
许春明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夜里睡的就不是很安稳,中间甚至还惊醒了一次。她一动,周绪光也跟着醒了,又哄了她好大一会,才让她重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