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关上,李涛眼皮也没抬,直接开口问:“什么事?”
“害,能有什么事。”岳卓成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上,“李队,真就这样了?”
李涛喝了口茶:“家属不同意解剖,现场也没有找出疑点,我是按照事实办案子,不是靠想象。”
岳卓成轻啧:“怎么就想象了?那个……什么管理局的人,不也说不对劲吗?”
李涛:“你找到哪里不对劲了吗?”
“……”岳卓成乱抓头发,“这不是绕回来了?得先解剖啊。”
李涛放下杯子:“我们做警察,遵循的是事实正义和程序公正,不是和受害者家属同频共振。”
岳卓成吐槽:“扯淡,人家家属想的是早点入土为安。”
李涛一顿:“这个例外,但不代表你的想法是正确的。”
岳卓成眼珠子一转:“但如果有疑点——总可以吧?”
李涛:“可以,前提不是你想象的,是确确实实的。”
岳卓成弹跳起来,招手:“来,老大,给你看样东西。”
李涛挑眉,但没说什么,还是跟过去了。
巨大的监控室,岳卓成开了一个空闲的机位。
“经过我不眠不休的观察,多次放慢画面频率,发现了一个可疑点。监控里,运载月桂的货车停留时间很短,只卸了货就出来,一共三个泡沫箱子——”
他说着,暂停了监控视频。
“两箱月桂,一箱只有一半载量的固定泥。”
李涛两手抱臂,冷静地看着。
“杨若把这三个箱子搬到运货小车,带上电梯,慢慢走进办公室。”
到了这里,视频戛然而止。
“办公室的玻璃窗户有松动迹象,按道理来说,这种领导办公室每年都有检修,不可能这么明显的痕迹或者意外都看不见。”
“我有一个想法,假如,我是说假如,杨若的死亡时间和坠楼的时间误差不超过半小时,或许……并不是意外,是人为的杀害,借着这个时间差,先把人弄死再弄下去。”
李涛点头:“是一种可能,但人是怎么进去的,人是怎么出来的?而且目击人是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死者开窗,没站稳摔下去的。”
“杨若办公室到外面的走廊有一段死角。”杨若说,“进去的泡沫箱或许能藏人,至于出来,可能就是依靠了死角的位置。”
“泡沫箱的尺寸大小你是知道的,装进一个儿童都勉强,更何况是成年人,而且死角之外是正常的。”李涛说,“当时的目击者又怎么解释?”
“人极度惊恐的状态,难免会有幻觉产生。“岳卓成说,“泡沫箱里的花泥数量不正常,按照司机的描述,原本应该装满的,但是那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装了一半。”
李涛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找了那个临时工问话吗?”
岳卓成皱眉:“但我觉得太巧了。刚好要去吃饭,就搁置了装箱,人走路上不小心被摩托车刮蹭伤,然后去医院包扎,剩下的泡沫箱丢在那里没被人发现,就上了车……你说,是不是一环扣一环的?”
李涛上下打量,最后下结论:“你魔怔了。”
“我认真的。”岳卓成苦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一种直觉,你懂吗?”
“警察办案可不能只靠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