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栩关心地问道:“你那毛病需要去许老那看看吗?我觉得他开的药还挺有效果,说不定能治好你。”
两人并肩走着,军训的三个星期几乎每天都是,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真正靠近过。
不是身体,而是心。
从那一声淮哥,谢淮就已经知道拿到了戚栩的通行证,允许他了解他的一切,允许他的身边多一个人,也允许他走近他的领地。
就好似戚栩在他身上沾惹了自己的味道,是自己人的范畴。
他是不是该感到开心,不全然是,人心是贪婪的,徐亦辰说他毛病很多,其中一点就是傲慢以及对想要的东西必须掌握所有权。
比如他小时候不想母亲这么辛苦给他们做果脯,用玩具以及游戏机作为利诱,让徐亦辰他们撒谎说不喜欢吃果脯。
又比如在他十六岁那年,父亲让他出国,而他有自己的规划,让远在M国的表哥在朋友圈发年轻人吸毒品的乱象仅家人可见,而他自己又因“叛逆期”开始吸烟和作乱。
终于在父亲手上抢得掌握权,他的人生规划。
第一次被人允许,这种体验对他来说很新奇,并且他还想要更多,得寸进尺的不满足。
谢淮踏上木板台阶:“许老治不了我。”
戚栩愣了下,这人该不会真有什么病吧,应该不能,上辈子活到二十八岁也没传出来。
不过他还是说:“你不要讳疾忌医,说不定可以治呢。”
说着他不由自主地往谢淮的下半身看,莫非是隐疾。
“往哪看?”谢淮突然开口。
戚栩笑笑:“路边的野花还挺好看。”
乌漆嘛黑能看到个球的野花。
走到帐篷,戚栩结束这个话题:“要是你觉得不影响生活,那毛病也不算是什么大毛病,你们谢家应该每年都会安排身体检查,就别纠结了,死不了人就行。”
说完他又打了一个大大哈欠,不等谢淮说话就走进了帐篷并且关门。
不久后蒋子慕看到谢淮站在这里,开口提醒:“淮哥,你的帐篷在后面,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谢淮转身往回走:“走过了。”
——
一夜无梦。
天一亮,郊外的鸟叫声叽叽喳喳,太阳照亮了不挡光的帐篷,外面这么美的风景,让人不得不从床上起来。
十点,徐亦辰他们已经坐在公共区域吃早餐,迟迟不见戚栩的身影。
徐亦辰戴着墨镜看了眼时间:“戚栩怎么还不起床,中药喝多久了还是这么爱赖床,还是停了吧,感觉这就是他的天性,没救了。”
谢淮抽了一张纸巾擦嘴:“停了中药,你信不信他可以睡到晚上。”
“我信你,你和他一个宿舍。”徐亦辰把牛奶往方倩身前放,“是不是要叫他起床了,昨晚他不是说要回老宅一趟。”
就在他们准备起身去叫戚栩起床时,隔壁桌的两位女生结伴走过来。
其中一个女生小心翼翼鼓起勇气朝谢淮说:“你好,那个,你们也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吗,我们是R大的,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餐桌上的三人互相传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