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谩骂中。
到了第二天的体育体测,戚栩戴着口罩哈欠连天,挡住冷风却挡不住红了的眼尾。
“栩哥,你昨晚不是早睡了吗,怎么还这么困。”李彦不解地问。
戚栩又打了个哈欠,眼尾挂上了生理泪水:“是啊,早睡了,鬼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瞪着始作俑者。
冯振杰说:“淮哥和你同一个时间点睡觉,他看着就精神抖擞,栩哥,你的中药好像又要喝起来了。”
戚栩坚决不喝中药,决定远离谢淮,这人才应该喝中药调理身体。
体测过后,又是小组作业的汇报,12月在繁忙中来到了尾声。
元旦三天假期,离家远的学生并不打算回家,再过半个多月就放寒假,现在是期末周,不少学生都选择留校复习,在学校跨年。
假期的第一天,314约了第一次宿舍聚餐,四个人吃了火锅喝了点酒,李彦和冯振杰喝得有点多,戚栩不放心让陈威送他们回学校。
而他坐上了谢淮的车回老宅。
老爷子对孙子每个星期回家已经见怪不怪,闻到两人身上的酒味还让李叔准备了醒酒汤。
谢淮在沈家老宅喝完醒酒汤才回谢家。
这个点谢老还没有睡觉,谢淮脱下外套才进书房。
不过还是被谢老闻到酒味,刚开口让管家备醒酒汤,谢淮说:“我在沈爷爷家喝过了。”
谢老抬眸打量着这个引以为傲的孙子,以前他总觉得他了解亲手教育的孩子,有他和秦家的保驾护航不会让他走错一步。
如今初长成人,用不着他样样操心,能一个人独自担起一个上市公司的责任。
“听你父亲说你打算大学毕业后出国深造。”
谢淮淡淡地说:“以前是有这个打算,现在我想留在国内。”
谢家夫妇在小时候忙于各自事业,把孩子送到谢家和秦家共同教育,三位老人是何许人也,在教育孙子方面从来都用于精英教条,以身作则。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谢淮老少成熟,不到十岁就像个老头子一样老气横秋,还是秦越发现不对,带着养了一段时间,不然就没有现在拥有喜怒哀乐的谢淮。
谢老年轻的时候生杀予夺,手段狠辣,随着年纪越大,这种狠辣从来都没有朝向着家人一次。
“出国吧,到外面可能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喜欢人工智能吗,去选择你喜欢的东西,谢氏现在还用不着你,你父亲会接手。”
是让他大学毕业之后出国,而不是让他现在分手,谢淮觉得老爷子还是心软了。
“在国内还有四年时间,我能干的事全都做完了,您让我四年后再出国的意义是什么?没有任何意义,距离不是问题,只不过是一架私人飞机的事,他不来找我,我会去找他。”
谢老拄着拐杖,神情严肃:“我怜爱那个孩子,他流落在外18年过得不容易,你们既然在一起了,我也不是迂腐的人,四年换你们一生正途,意义在于此。”
谢淮站得笔直,没有坐下:“正途,结婚生子?我做不到,也不会做,我一生就认定了他,爷爷,您也不想我孤独终老吧。”
孤独终老,多么恶毒的诅咒,不是放在别人身上,是他的孙子自己诅咒自己。
谢老气极了,死死地拄着拐杖:“阿淮,不要挑战我的容忍度,你要是不松口,连这四年你都没有掌握权。”
“我有掌握权。”谢淮年纪轻在当家人面前气势不败,“他脱离于沈家,我亦可以。”
我亦可以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无异于让谢老这些年对谢淮的教育功亏一篑,让谢秦两家的心血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