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戮瞟了他一眼,就差直说“你个大傻子”了,塞给他一沓死亡记录:“别一惊一乍的,过来找线索。”
三人围坐在密室入口旁边,翻看死亡记录,时不时看一眼下面的尸体检查情况。
一派岁月静好。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正发生着一场大肆的屠杀。
洛斯伸了个懒腰:“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从他身上找到了工作牌,他叫关赫。”白濋扯了扯院长的衣服,“他身上有不少伤痕,陈旧程度不同,看痕迹应该是自己造成的。”
自残。
院长的精神状态不正常。
洛斯默念了几遍院长的名字,翻开刚刚看过的资料:“关赫,院长是这些死亡记录的记录者。”
也就是说,疗养院里每一个不正常死亡的病人,都或多或少与关赫脱不了干系。
日暮西斜,天渐渐黑下来,白濋和维克特回到院史馆,几人将信息整合了一下,带着死亡记录和病历离开了院史馆。
洛斯准备去找陈诚,白濋不放心,和他一起下了楼。
燕戮和维克特带着加瑞去了停尸间,院长已经死了,但永生轨提示过他只是关键npc,疗养院里的事情没有结束,代表还有凶手没浮出水面。
洛斯神色严肃地撸着猫,储备粮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白濋见状勾了下猫下巴:“在想什么?”
“谁是凶手。”洛斯抬起头,“我们将凶手限定在一个人身上,但这所疗养院里的所有人都不正常,所以我在想,会不会不只有一个凶手。”
齐囡,陈诚,齐方……会不会这些人都是凶手?
白濋不置可否:“这么多被杀的人,凶手肯定不止一个,我们现在要找最特殊的那个,也就是用绝对杀人权杀你的人。”
白濋将所有的命案分成了两部分:一是其他病人的死。二是洛斯的死。
洛斯隐隐觉得这种分类很奇怪,就好像白濋确定只有一个人拥有绝对杀人权一样。
他狐疑地看过去:“你是不是又听过什么故事?”
电梯很干净,镜面映出两人的脸。
白濋垂眸,对上两双眼睛,一双属于洛斯,一双属于储备粮,一人一猫打量着他,莫名有种相似的感觉。
“白医生又想听故事了?”白濋抱着胳膊,笑得慵懒,“想听什么类型的,我现给你编。”
坦诚的信任关系太诱人,洛斯迟疑许久,还是选择和盘托出:“你为什么确定我的死和其他病人的死不一样?”
“白医生,你的聪明劲儿呢?”白濋揉着储备粮的脑袋,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青年的卷毛会不会一样好揉,“死亡记录里没有你,代表你的死不是关赫经手的,并且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死状和其他病人的死状都不同。”
他们目前只在停尸间里发现了六具尸体,这些尸体身上并没有伤痕,都是中毒而死。
结合关赫肢解尸体的行为,可见他偏爱在人死后再处理尸体,所以以关赫为主导的杀人事件都是下毒,肢解。
隔着白大褂,白濋点了点洛斯的胸口:“杀死你的人捅了你七刀,分别在这些位置,致命又见血。”
他的动作很轻,洛斯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被碰到的地方有种异样的感觉。
“死亡记录是从十年前开始的,关赫已经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的杀人习惯,不可能突然改变。”白濋嘴角勾着笑,眼睫垂落一片阴翳。
只有杀过很多人,才会有这种经验,才能准确分析出凶手的心理。
洛斯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你曾经说过,所有医生对院长都是又敬又怕,我们做一个大胆的假设,所有医生杀人都要经过院长的同意。”
死亡记录单上的记录者都是院长,这或许并不是假设。
白濋笑得很轻,俯身凑近了些:“如果我是杀你的凶手,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对你下手,还留下这样明显又特殊的痕迹。”
两人之间只隔着十几公分,洛斯有种被盯上的感觉,喉咙发紧:“什么情况?”
“第一种情况,激情杀人,我很愤怒,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白濋的眸色很深,里面仿佛藏着某种无机质的东西,阴沉冰冷,“第二种情况,我并不惧怕院长,我在挑衅他,我渴望建立自己的权威。”
没由来的,洛斯相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