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戮和维克特找糖找了半天,刚冲好热水,就看到白濋火急火燎地抱着洛斯从帐篷里出来:“长官,洛斯!”
两个人一看洛斯脸色煞白,也急了,跑着去找伊酒。
伊酒刚把血液放进检测仪器,就被燕戮提着肩膀拖走,维克特端着糖水一脸焦急:“医生你快去看看吧,洛斯他情况不好,又晕过去了!”
一阵兵荒马乱,把伊酒吓得够呛,检查过后才发现,洛斯没有晕倒,只是低血糖加上贫血,突然抽了两管血,直接给抽迷糊了。
伊酒一时不知该骂谁,整了整被燕戮拽乱的白大褂,咬牙切齿道:“灌两杯糖水,吃点东西就好了。”
维克特连忙把杯子递过去。
洛斯手臂上的血已经止住了,白濋单手抱着人,接过杯子喂水。
伊酒回去看血液检测了,燕戮和维克特慢慢冷静下来,看着两人的姿势,略有些尴尬:“长官,你要不要先带洛斯回帐篷里?”
喝完一杯糖水,洛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知道自己现在被当成孩子一样抱着,脸涨的通红,羞愤不已:“快放我下来,我没事了。”
白濋把杯子递给燕戮:“再冲一杯,找点吃的送过来。”
说完就把洛斯抱回了帐篷。
维克特和燕戮面面相觑,为未来的自己叹了口气,总觉得日后还会见识很多这样的画面。
抽血抽得差点晕倒,又被当成孩子一样抱着,洛斯丢脸丢到家了,回到军区驻地都没缓过来,将自己闷在房间里整整两天,只有吃饭的时候出来过,还是背着大家,偷偷一个人去吃的。
这么多天也该差不多了,白濋拿着备用钥匙去敲门:“出来吃饭。”
洛斯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我不饿,要睡了。”
刚五点多,现在睡觉骗鬼呢?
白濋懒得废话,直接用钥匙打开门,入目是一片昏暗,房间里的窗帘都拉着,洛斯披着被子窝在床尾,见他进来后直接愣住了。
白濋瞟了眼他面前的打包盒:“你不饿?”
洛斯嘴里还叼着鸡腿,腮帮子鼓着,眼珠子溜圆,像只偷吃被抓的仓鼠:“你怎么进来的?”
“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我家。”白濋转了转手上的一圈备用钥匙,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
他扫了眼洛斯面前摆着的饭菜,有鸡有肉,还挺丰盛:“中午买的?”
食堂有外带餐盒,可以打包。
洛斯咽下嘴里的肉,从床上坐起来:“中午买多了,没吃完,不想浪费就打包回来了,你赶紧去吃你的饭吧,我就不留你了。”
白濋俯身摸了摸凉透的餐盒,面露不悦:“就你这种吃饭的态度,不瘦才怪,换衣服下楼。”
洛斯不愿意:“我吃饱了。”
“是吗?”白濋目光凉凉的,利落地把餐盒收起起来,扔进垃圾桶里,“既然吃饱了,那就下楼复盘。”
每次通过永生轨之后,都会进行复盘,既是为了写报告向军区总部交代,也是为了总结经验。
洛斯在床上坐了半天,恨恨地抓了抓头发,换衣服下楼。
一楼客厅,除了燕戮,所有人都到齐了,伊酒也在。
洛斯下楼时还惦记着丢脸的事,坐在沙发上后,见众人没有提起的意思,松了口气。
“燕戮呢?”伊酒问道,他脸上的巴掌印已经看不出来了,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模样。
白濋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我们先开始就行。”
维克特抢先道:“大家对沉眠精神疗养院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
洛斯抚摸着猫咪木雕,有些怔愣:“你认真的?”
他一个完美通关的人都不敢说自己将一切都弄清楚了,维克特这话未免有些夸大。
“我虽然不是完美通关,但我知道一切。”维克特卖了个关子,“总之你们就问吧。”
洛斯挑挑眉:“陈诚是怎么死的?”
他当时没有细说陈诚的死亡,连带陈诚是同性恋的事也带过去了,洛斯私心里认为陈诚没有病,不愿意让任何人去评价他的精神状态。
“是自杀,陈诚是同性恋,和家人出柜被送进了疗养院。院长对陈诚进行了电击治疗,他以前像齐方一样热情开朗,也是因为电击才变得沉默寡言。”
维克特说完叹了口气:“他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