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翻了个白眼,走到他面前,没有坐在高台上:“下来,坐地上。”
白濋看着他坐在地上,挑了挑眉:“你怕掉下去?”
“我怕你掉下去。”洛斯没好气道,将他拉下来,一起坐在地上,“还在生我的气?”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
两人肩挨着肩,高台正好高过头顶,挡住了大半的风。
洛斯双手抱着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我已经知道错了,不该为了保住线索将自己置于险境,也不应该排斥队友的帮助。”
“嗯。”
洛斯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下文,朝他那边撞了撞:“别那么小气嘛,我都认错了,你也别揪着这一点不放了。”
白濋坐得稳稳的,任凭他怎么撞都没晃一下:“我又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除了这个,我还有哪儿做错了?”
洛斯迅速回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问题。
等到他又不耐烦地撞过来,白濋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也不能算你做错,就是我觉得很不爽。”
洛斯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和维克特说的明明是同一件事,他说的话就好使,我说的话就是耳边风,一点都听不进去。”白濋斜睨着他,“小队长,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双标吗?”
“……我觉得你过于敏感。”洛斯做梦都想不到他会计较这一点,觉得荒唐又无厘头,“你怎么会抓着这一点不放?”
还大半夜跑到天台上吹风,幼稚到家了。
白濋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双标,还不准别人心里不平衡一下,未免太霸道了吧?”
洛斯快被白濋的脑回路折服了:“好好好,我双标,我霸道。”
“啧,听听你说这些话,以后你肯定是个渣男。”
“……”
洛斯气笑了,想回去睡觉,不理这傻逼玩意儿了。
爱咋咋地吧。
白濋不依不饶,继续输出:“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了?”
洛斯:“……”
TMD,还真是。
白濋挤兑了一通,见洛斯吃瘪,才苦口婆心地总结:“不能厚此薄彼,你得一碗水端平,如果再像今天这样,可是会寒了我的心的。”
“你可真是……”洛斯想不出形容的词,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白濋绷不住笑出了声,揉了揉后颈:“怎么不睡觉?”
洛斯语气幽幽:“睡了,没睡着。”
“失眠了啊,我就说嘛,要不是失眠,怎么会大半夜出来找我。”
洛斯头皮发紧,连忙捂住他的嘴:“差不多行了,别作了。”
白濋微垂着眼皮,嗅到一点酸甜的果味,向后仰了仰头:“你去偷糖吃了?”
“没有啊。”
“甜的。”
见他没反应过来,白濋握住他的手腕,低下头,在他的掌心上闻了两下:“是酸酸甜甜的水果味。”
洛斯突然想到那张糖纸,他之前一直攥在手心里,大概沾染了些许酸甜的葡萄糖果味。
白濋仍低着头,洛斯能够感觉到他呼吸时带出的微弱气流,比体温要低很多,却令他整个掌心都发起烫来:“你是狗鼻子吗,这都能闻出来。”
他猛地抽回手,将攥紧的手夹在胸膛和双腿之间,头抵着膝盖,闷声闷气道:“为什么要……喂我吃葡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