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朵花可真漂亮,它自己是不是太孤单了,可以多画一些小草和它作伴。”
“是绿色的太阳公公呀,好神奇。”
……
无论多么糟糕的画,院长都能找到夸奖的点。
洛斯亲眼看到院长对塔西甩出来的点点墨迹露出微笑,亲切地询问:“小西画的是星星吧,这是我见过最壮观的星空。我记得小西最喜欢画画,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大画家的。”
院长每叫一声“小西”,塔西的嘴角就会抽搐几下。
二队的其他人憋笑憋得脖子都红了,碍于队长的威信没有笑出声,维克特还知道给塔西留面子,燕戮就不用指望了,头埋在胳膊里,笑得肩膀直抽。
洛斯弯了弯眼眸,扬起的唇角在瞟到白濋面无表情的脸后,慢慢拉平了,他攥着笔压低声音:“还在生气?”
白濋置若罔闻,专心画着画。
洛斯翘起头想看看他画了什么,谁知白濋唰的一下就把画本翻过来了,还搬着板凳往一旁挪了挪,摆明不想让他看到。
……不至于吧。
洛斯本来还想主动破冰,见状也不爽起来,拿着桌上的水彩笔摆在桌子中间当三八线,一副和白濋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院长安排座位的时候大概受了永生轨的影响,每个小队都是围坐在一起的,洛斯的左边是二队,后面是陌生小队,斜后对角的位置空着四张座位,桌上还摊开了画本,就好像那里也有孩子,只不过现在不在教室里。
不在?
走丢的孩子?
洛斯目光一凛,一个劲儿地往空座上瞄。
余光瞥到身后的陌生小队,洛斯想起什么似的,转了个头,正好对上一双看过来的眼睛。
是那个他觉得有些眼熟的人。
只有一瞬间,洛斯正准备定睛细看,对方已经移开了目光,还默默竖起画本挡着脸,在躲避着他一样。
维克特对桌上的三八线好奇得不得了,冷不丁对上白濋黑沉的眼,差点吓撅过去。
白濋默默举起画本,上面是一行潦草的字,看得出来写字人心不定,写的很急躁:问问他在看什么。
维克特表情复杂,抬手托住了腮帮子。
嘶,牙又疼了。
“队长,你看什么呢?”
洛斯眯了眯眼睛:“看到一个熟人。”
“熟人?”
“对。”
陌生小队中眼熟的人坐不住了,和院长说了一声,就离开了教室。
洛斯也放下本子,站起身。
这次不等白濋亮画本,维克特就开口了:“要去哪里?”
洛斯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目光短暂地掠过白濋:“有人卖过我一次,我还没向他讨回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