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未见,敖甲本以为能稳住心绪,可越靠近陈村,他越是心跳如擂鼓,血液仿佛在耳边轰鸣,连呼吸都被焦灼情绪填满。
所谓近乡情更怯莫过如此。
他一年来不知来过陈村多少次,每次都希望而去,败意而归,可也未像此刻这般忐忑,踌躇不定。
他一路潜行而至,隐去身形,生怕一切不过是梦。
可当视线真正落在山洞外,那抹熟悉的身影上时,他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
——她就在那里。
洞外青竹依旧,山泉涓涓流淌,而那抹熟悉的身影,正立于晨曦之下。
黑发少女衣袂翩然,身着素白留仙裙,气质清冷,似乎有点陌生非人之感,可阳光洒下层淡金色光辉,那熟悉的明朗模样,似乎从未改变。
可她却没有发现他,还在专注教导着身前的小海夜叉。
“墨瞳。”慕姚负手而立,审视着自己收的小童子,微微颔首,“不错,五禽戏和气导术练得越来越好了。”
小海夜叉刚刚展示完这一年所学,听到夸奖黑色的眼珠一亮,立刻挺直了小小的脊背。
慕姚却笑了,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时被教导主任训诫的模样,有样学样,语气沉稳道:“修炼静心最为重要,不能一惊一乍。基础打好比一时的猛进更重要。”
她缓缓地抬手,指尖在半空划过一道灵气涟漪,语调戏谑:“为师自有使命和道路要走,你以后要自立自强。若是闯了祸,或者日后为师惹出麻烦……记住,别把彼此的名字说出去就行啦。”
墨瞳似懂非懂地点头。
慕姚微微一笑,内心思索怎么敖甲还没来,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粗重喘息。
她一怔,循声望去,正见那道高大的金色身影站在几步之遥,敖甲也怔怔地望着她,眼底情绪翻涌如潮。
敖甲变了,身量又长高了些。
金色甲胄锃亮,贴合着高大结实身形,比记忆中更加成熟稳重,肩背宽阔,手臂肌理分明,透着刚烈而不羁的力量感。
他怔然望着,妖冶面容出神,若纯良被抛弃的小狗,眼眶微红,拳头也攥得紧紧的,指尖泛白。
慕姚刚刚扬起个笑脸,下一瞬便被一股蛮横而炽热的力量紧紧拥入怀中。
“姚姚……”敖甲的声音低哑,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压抑了一整年的渴望。
他的怀抱炽热,胸膛宛如燃烧的火炉,将她整个包裹其中。
力道紧得让慕姚喘不过气来,像是怕她再一次消失,这小龙干什么吃的!
慕姚脸色发红,却被他一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背,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贴在男人滚烫颈窝处。
“你去哪了?”敖甲的嗓音喑哑,像是在压抑什么,带着一丝哀恸的质问。“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是不是……不想见我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胸膛起伏剧烈,连手指都微微收紧,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这一年里,他找她找得快疯了。
慕姚的手僵在半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敖甲——曾经那个嚣张肆意、热烈张扬的金龙太子,如今却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像是害怕她会再次离开。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你啦,只是事出有因。”她唇瓣张了张,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去。”
敖甲像是被她的触碰安抚到,埋首在她肩窝处闷闷嗯了一声,灼热的呼吸洒在她颈侧,滚烫高温烫得空气发软。
至于墨瞳瞧得脸色通红,吓得早就溜走了。
两人换了个说话的地方。
阳光如练,碧波海涛拍在沙滩,两人在初识沙滩边行走,任由浪花将脚印润湿拂去。
慕姚细细地向他解释在昆仑中意外被困住,因为时间流速不一所以才花了近一年才出来。
可敖甲只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看她,她的手心热乎得很,被敖甲牢牢攥在手里。
慕姚用手背贴他的脸:“到底怎么了嘛?为何觉得我是生你气才
抛下你走的?”
他的眼中被两种极端的情绪撕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