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甲仍旧维持着极尽的距离,沉默片刻后道:“你体内散落着一种极为罕见的灵石碎片——星吻石。”
“星吻石?”慕姚神色微变,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相甲继续解释,原来星吻石是世上少有的灵石,世间也少人有知晓此物踪迹,它具有极为强大的力量但也极为古怪,与其他力量相互排斥。
所以慕姚才会有如何修炼进益都很慢的结果。
他顿了顿,目光更深:“我正巧一直在寻找这种东西。它对我……也有极重要的用处,所以我可以帮你,这是双赢。”
慕姚听了解释,难怪她和哪吒翻遍了书也没找到她这怪症的解决方法。
但她仍然有些狐疑:“可我以前运用灵力,也从未这么虚软,今天却一出手就撑不住,别告诉我你没做什么手脚。”
相甲眼底闪过一丝轻不可察的波动,但他面色仍是从容,眉宇带着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
“要取出星吻石,自然要先抑制你全身经脉灵气。你若继续修炼,灵力愈盛,那些碎片就会逐渐与你经络融合,届时想剔除便难如登天。”
慕姚:“???”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要帮她,结果还不是封了她经脉?!
“当然,如果你执意认为我是故意……那也可以。”他低眸,红瞳扫过她面容,语气微凉,“毕竟你现在,的确是在我手上。”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那是再自然不过的道理。说罢视线不由自主顺着她的裙摆一路下扫,落在她脚踝之上。
那是一只纤细白嫩的脚腕,皮肤莹润白皙,一条金色足链环绕其上,泛着淡淡光晕,精致小巧。
仿佛十分适合被男人的手拿来把玩。
慕姚意识到恐怕这就是他封印她经脉的法器,说不定还是他亲手给她带上的。
她脑子一热脚直接踹向他,却被他一把扣住脚踝,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他的指尖力道不轻不
重,带着不容挣脱的冷意。
“你……”慕姚瞪着他,却发觉男人的神色也并不轻松。
相甲幽红的眸色沉沉地看着她,五指紧握着她的脚踝,却始终未将它放下,也未更进一步。
他仿佛在忍耐某种情绪。
空气骤然凝固,潮湿海风拂过帘帐,卷动沉静的纱纹,竟带出几分旖旎压抑的暧昧氛围。
慕姚与他僵持着。
可她现在又被戴上禁制法宝,气血又刚才催动时受了冲撞,脸色一寸寸地褪去血色。
现在与凡人一般,僵持了几息便累得不行。
相甲看着她的面色,眉心微动终是松开手,走到床边静静坐下,他神情沉默,身上温度却如火石般灼热。
慕姚警惕地盯着他,下一瞬那双修长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指,掌心贴着掌心。
慕姚大骇,这是做什么?
相甲指尖微动,试探着缓缓与她十指相扣。
掌心贴合一瞬,男子目光落在她指尖的触感上,他心底似有万象骤然齐鸣。
相甲千百年间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他失去过记忆,噩梦间血色迷离都是些痛苦不堪的残缺回忆,所以他从未想过要找回,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孤寂、理智、克制,构成了他生命全部存在的意义。
构陷杀妖,挑起争斗……通天教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没有隐瞒,没有忤逆。
毕竟他受了通天教主的恩惠,从一条海蛇遗孤摇身一变为截教门徒,从此之后只为教主效力,前方永远无光,身后也无人回首。
可这一刻,当那十指缱绻环住另一个人温软的掌心时,这漫长而苍白的生涯被注入了颜色,心脏砰砰跳动着。
他低头,看见她红唇微张,神色不善地盯着他。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慕姚咬牙,声音虽软却带着怒意,“截教余孽,不通礼教!披着人皮的疯子……诱拐犯!”
她骂得毫不客气,可比那些匍匐在他脚下求生不得之人破口大骂要可爱多了。
“骂得好听。”可相甲却仿若未闻,反倒勾了勾唇角,他俯身些许,“我会给你适当渡些灵力,让你不那么难受。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