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白鹿出手之时,情形就全然逆转了。
他拨出射日弓来,弓箭射出万千灵光流矢,密不透风,砸得土行孙抱头鼠窜。
土行孙面色骤变,这才惊觉眼前看似温润的仙童,出手竟比刀刃还狠,他狠辣一笑,心道先逃走用哪吒的命去威胁他们也不迟。
眼见着前方竟然有一个突破口,土行孙不作他想,立刻朝前飞奔而去,却不知上方早有一张闪着白色光芒的大网悄然铺开。
等土行孙反应过来之际,土行孙看着那张看似普通的渔网嗤笑出声,可下一秒,触及网丝的皮肤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这是缚仙索!”
他惊恐地挣扎,却见银色锁链如活物般缠上四肢,任他如何发力,都无法调动半分遁地术。
商兵们见状,顿时阵脚大乱,被西岐城的士兵打得落花流水,残兵纷纷逃回营寨。
而土行孙被缚仙索捆成粽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押往西岐大牢,愤怒与不甘扭曲了他的面容。
西岐大牢内霉味刺鼻,土行孙被粗重的玄铁链吊在墙壁上,晃荡间发出刺耳的哗啦声响。
吃了两顿鞭子他还不老实,嘴里十分不干净,嚷嚷着西岐鼠辈去死。
对此慕姚站在城楼上大为惊讶:“你为何要骂我们鼠辈,难道我和你相比,不是你长得比较像老鼠吗?”
土行孙瞧她仙姿玉貌,内心更为悲凉,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如此心中又中了一箭。
关了两日,土行孙的气焰也没了当初的嚣张。
曾经那个口出狂言、日日吵骂的大活人,如今瘫坐在牢房一角,眼神暗淡,连骂人都懒得张口。
这两日,商兵营中竟也无动静。没有人来赎他,没有人来换他,仿佛他只是个被遗忘的小卒。
牢门再次被推开,慕姚提着灯笼走进来,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这样吧,我可以放你走。”
土行孙猛地抬头,眼神亮了几分。
“不过,”慕姚慢条斯理,“要用你和哪吒交换。现在我打算写信给邓将军,问问她的意思。”
“在这之前,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土行孙一愣,心头涌起一阵激动,连忙爬起身,扶着铁栏:“有有有!请姑娘替我带话!”
“邓将军,我……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风姿折服。我知道我不够好,但我会努力!等我回去,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永不负你!”
“我发誓,以后不惹你生气,只愿护你周全,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还有,我其实很喜欢你。”
土行孙说完,眼里透着羞涩与希冀,仿佛已经预见到心上人感动落泪、亲自来赎他的画面。
可他没有注意到慕姚低垂的眼眸里,笑意一点点荡漾开来。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转身走出牢房。
等回到大堂,她提笔,飞快将信写好。
只不过将这情感稍稍浓烈扩大了些——
“等我回来,我立刻娶你为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发誓,一定让你生十二个孩子,儿孙满堂!”
写完,慕姚将信折好,吩咐士兵火速送去邓将军营中。
邓婵玉作为先锋军此刻也在思索对策,要如何迎接闻仲大军,而接到信时,正在帐中整理甲胄。
“西岐送来的信。”副将恭敬呈上。
她眉头一挑,拆开信纸,刚看几行,脸色便一点点涨红,从耳根红到脖颈,她直接气得红温了。
“……十二个……孩子?!”
“还要娶我立刻成婚?!”
“我堂堂邓将军,何曾说过要嫁给这地里钻出来的老鼠?!”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