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的身形挨近几步,清冽檀香拥住唐玥腰身,“不用,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我还是你的姐姐。”
唐玥却追问:“我不觉得相处有哪里不合适,别的……能不能也不要改?”
季瑾年答不上来了。
如果是亲生姐妹,或者只是像她和表妹一样有血缘关系,也不必纠结至此。
偏偏……
她分不清这样的分寸。
也不知道唐玥以为的合适,究竟算不算逾矩。
同性之间,本来界限就模糊。
可千人千面,性情各不相同,各人也有各人的相处,或许别人的那些观念其实做不得参考。
“我们还和之前一样,不要变,好不好?姐姐。”
见季瑾年没接话,唐玥又拉着女人的手,恳求她。
唐玥已经藏了很久,欲望贪念一日日在亲近里放大。
陡然得知要将原本习以为常的亲密举动,桩桩件件都划归为红线之外,对她来说太难接受。
季瑾年安静看着她,视线对上一双小心翼翼的惶然眸子,沉默片刻,眉间舒开微不可察的纵容。
她轻声道:“好,还和之前一样。”
不是妥协。
说出口的刹那,除了唐玥眼中倏然绽开的熠熠光彩,季瑾年清楚,自己心中的悬石同样尘埃落地。
她是想和她亲近的。
季瑾年终于舒展眉眼。
凝了许久的冬雪消融,化作春风拂面:“没有不要你,不哭了好不好?”
她哄得很耐心。
她想,小姑娘年纪小,身边又只有自己一个可以信任的亲近姐姐。突然以为要被疏远,情绪一时上来很正常。
心满意足被女人摸了头,对方温热的指腹又抚上来,替她将眼尾快散的湿润拭去。
唐玥缓下情绪,和季瑾年再次道了声午安。
合上卧室门前,她放慢动作,刻意比季瑾年迟了一拍关上。
看着遮掩严实的门板,她犹豫再三,呼吸也顿了顿。
到底无声地做出口型:对不起。
对不起。
她…故意瞒着她,讨来了僭越尺度的亲近-
日子过得很快。
十九岁生日,唐玥是和绘画社新认识的朋友一起过的。
凌熙组织大家约在学校附近的小轰趴馆,一群女生热闹到天幕尽黑,将主厅的灯全都熄灭。
本该去邻市教学调研的季瑾年端着烛火摇曳的蛋糕,从侧门进来,眉目盈盈。
调研在中午结束,季瑾年推掉晚上的饭局,匆匆赶上高铁,来的路上和凌熙商量惊喜。
唐玥许的愿望与去年没什么区别,C大已经如愿考上,她现在只想…和季瑾年能这样长久下去。
生日后便是元旦。
假期最后一天。
期末周一日日临近,该上的专业课都已经结课,眼下唐玥的课表基本已经空下来。
她今天起得很早,没带书包,手中拎着浅粉色的帆布挎包。
皮质软带与邻近包体衔接的位置,用别针别了只一指长的兔子玩偶,模样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