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照那些个嬷嬷不让人吃饱的养法,怎么能养出什么健康的孩子,旁人她问不着,若是连自己女儿的事都做不了主,那她还过个什么劲。
若不是那些个奶嬷嬷还有点用处,
她都恨不得把她们全给换了,一天天地给四格格灌输个什么封建糟粕,什么女孩子要娴静。
娴静算什么,她的女儿日后可是公主,只要她不想着谋朝篡位,即便把京城翻了又能如何。
四格格看她:“额娘,我一会儿能玩滑梯吗。”
年芷瑶温柔为她擦了擦嘴角,“当然可以。”
四格格开心地喝完了粥,便起身去了院子里玩,她特意拨了几个性子活泼的小丫头陪着她,让她能尽心一些。
年芷瑶则接着用她的早餐,她习惯早膳吃得慢一些,看着透过窗子的日光,便觉得心情颇好。
她问白芨:“四爷还是在前院吗。”
白芨:“是呢。”
她为主子添了一个紫薯包,免得一会主子用的时候凉不下来,“奴婢听说太后那还不见好,主子爷时常进宫,现下又快到年节了,主子爷自然是抽不开身。”
年芷瑶点头,太后身子不好也有一两年了,可今年冬天病情却突然加重,怕是不大好啊。
说起太后这一生,也是颇为起伏啊,她是孝庄皇后的侄孙女,先帝废了第一任皇后之后,她便从博尔济吉特氏嫁了过来,被立为皇后。
后来先帝的真爱董鄂氏进宫,她又险些被废,可董鄂氏早逝,先帝也没多活几年,万岁继位,她便成了太后,一跃成了大清最尊贵的女人。
孝庄对她照顾,万岁对她也不错,虽然没有亲生子,但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见人只要活着,事情就会有转机变好,人没了,再多的宠爱,例外,终究会化为泡影。
就如同佟佳氏一般,若是还活着,即便没儿子,未来一个母后皇太后的位置怎么都能坐上,就连四爷,也不一定更向着哪位太后。
可人没了就是没了,再无其他可能了。
白芨看她不出声,便问:“主子可是无聊了,要不叫个说书人过来解闷。”
年芷瑶摆了摆手,太后病重,如今虽说是在自己家中,但谨慎起见,这些娱乐活动还是先免了吧。
她道:“将我那幅刺绣拿过来吧。”
白芨:“是”
这幅百花图是她特意找人做的花样子,等绣好正好能做一个炕屏。
不过按照她的进度来说这幅刺绣,怕是要绣上一年,不过这于她只算个消遣,主打换换脑子,打发时间罢了,时间长些便长一些,对她来说还挺放松的。
四爷进来看她在窗前刺绣,开口道:“怎么在做这个,别累着。”
年芷瑶起身笑道:“绣着玩呢。”
她抬头看了一眼四爷,“爷才是呢,我看你眼下都青了些,可是这几日都没睡好。”
四爷叹息,太后病重,皇阿玛日日前去侍疾,朝堂上的事力有不逮。
他这几日为皇阿玛分忧,虽然辛苦,但也是皇阿玛对他的看重,他只能做到最好,就连来瑶儿这儿,都是抽空过来的。
他问:“四格格呢。”
“在外面玩呢。”
年芷瑶拉着他到床上躺下,“既然眼下有时间,爷快先睡上一觉吧,我给你看着。”
四爷是真有些累了,闻言也不反驳,而是十分配合地闭上了眼。
看四爷睡着了,年芷瑶唤来白芨,让她带着四格格和六阿哥先去别处玩,既然要睡,那就得睡得舒服些,若是睡到一半被吵醒了,那比不睡还难受呢。
她自己则是坐到了外间等着。
这一觉就睡了快两个时辰,等四爷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疲惫都消了不少。
他看着在外间看书的瑶儿,心中又软了几分。
他想起了皇阿玛也是如此的手不释卷,小时候他们兄弟几个在上书房念书,皇阿玛即便再忙,也会亲自带着他们读书,还会特意挑上一本书让他们去看,等读完后再让他们写上一篇文章。
他问皇阿玛为什么要看这么多的书,他说,大清如今立国并没有多少年,很多事情他都不懂,可书中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