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些钗和花钿,以及各种各种头饰、腰饰、胭脂水粉等。
密密麻麻的清单足足有厚厚一叠,各项进价看得宴绯雪头晕眼花。
宴绯雪蹙着眉头,看得白微澜十分嘚瑟。
“你随机报一个,我都知道进价。”白微澜昂了昂下巴道。
宴绯雪将信将疑,试探道,“琉璃花铜簪。”
“十五文一支。”
“黄木菊花簪子。”
“五文。”
宴绯雪看了白微澜一眼,见他得意的笑着,还真就看一眼就记着了?
他后面又挑了些,白微澜一一熟记于心。
“这么好的天赋怎么不科举做官?”
而且白微澜显然对官场也颇为了解。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只是鬼门关走一遭,很多事情都看淡了,荣华富贵过眼云烟,百年回头不过一捧黄土。还不如问问自己心里,真的想做什么。”
白微澜懒散悠悠说着,不羁洒脱的目光逐渐灼灼,盯着宴绯雪笑。
宴绯雪咳嗽一声,低头看单子避开视线,问道:
“那你准备如何定价?”
白微澜趁机捏捏他右耳垂,宴绯雪知道他会这样,头也不抬拍苍蝇似的拍开了。
但白微澜狡猾一笑,另一只手已经捏到了左耳垂上。
“嘿嘿,左耳垂我也喜欢。”
“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它该多伤心啊。”
宴绯雪抬头斜了他一眼,虽然不悦,但也站着没动让白微澜捏了。
片刻间,不知道白微澜怎么揉的,耳根子涌起一阵陌生的酥麻,红热渐生。
宴绯雪睨了始作俑者一眼,双眸微眯天光冷淡,拍开了钳着左耳垂的爪子。
白微澜笑嘻嘻的隔开一步,表示自己现在很乖。
宴绯雪正色道,“往年娟娘她们都说,元宵的摊子首饰都卖的贵些。
只有那些傻乎乎的人才会买钗送人,演什么郎情妾意的戏码,把价格都抬高了。”
节日的气氛总是刺激人的脑子,人人都买钗赠心上人,好像不买就是负心汉似的。
白微澜闻言,喜色一收,悄悄捏了下袖口里藏着的簪盒,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应和。
刚刚还忍不住动手动脚的人,宴绯雪见他眉骨眼尾有点落寞,又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
好像自己是个负心汉似的。
“你不会是打算在元宵送我钗子吧?”
白微澜迎着那清清疑惑的眸子,撇嘴反问,“那要是,不在元宵这天送,是不是就显得不傻了?”
“还真送啊?”
“不行吗?”
“行啊,你送我就带。”宴绯雪道。
白微澜犹豫了下,从袖口里拿出簪盒,刚准备打开,就被宴绯雪止住了。
“你真是个木头,送人的东西,当然是要当事人自己打开啊,这样才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