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郁乔的嘴唇红红的，还有些肿，西装外套有一半滑到了肩膀下，白衬衣最下面的扣子都被扯掉了两颗，不知道崩落到了哪里。
nbsp;nbsp;nbsp;nbsp;半遮半掩，露出白白的一截。
nbsp;nbsp;nbsp;nbsp;他的手里还牢牢抓着那副手铐。
nbsp;nbsp;nbsp;nbsp;江彦伸长手臂，将郁乔揽在怀里，郁乔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nbsp;nbsp;nbsp;nbsp;“说吧宝宝，我认真听。”江彦的嗓音沙哑，用脸蹭了蹭郁乔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郁乔靠着江彦，晃了晃手上的链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不做吗？你看起来很想。”
nbsp;nbsp;nbsp;nbsp;江彦按住他，深吸了一口气：“想，但想先听你说。比如，心理咨询师……”
nbsp;nbsp;nbsp;nbsp;郁乔其实也没有那个心思，他闭了闭眼，终于开口：“小狗，我有病。”
nbsp;nbsp;nbsp;nbsp;江彦：“……”
nbsp;nbsp;nbsp;nbsp;郁乔于是把他对秦梦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对江彦娓娓道来。
nbsp;nbsp;nbsp;nbsp;窗外一片漆黑，对面楼零星几户还亮着灯，远远的。整片的落地窗变成了一面幽暗的镜子，映照出郁乔和江彦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nbsp;nbsp;nbsp;nbsp;郁乔的语速很慢，语气也平静了不少，也许是因为他已经说过一次，再说一遍就没有那么难。
nbsp;nbsp;nbsp;nbsp;江彦难得这么安静。
nbsp;nbsp;nbsp;nbsp;他抱着郁乔的姿势始终没有变，只是在听到郁乔说“我以为已经痊愈”时，更加用力地抱住他。
nbsp;nbsp;nbsp;nbsp;挂钟“卡塔、卡塔”地走着，时针指向1点的位置。
nbsp;nbsp;nbsp;nbsp;郁乔说完那么多话，打了一个哈欠。
nbsp;nbsp;nbsp;nbsp;“难怪，你一开始跟我约法三章的时候，让我不要管你爸。原来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听到江彦提起郁正华，郁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厌恶皱眉，但还是耐心给江彦解释：“是。我妈在医院病得快死了，他也不怎么去看一眼，还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
nbsp;nbsp;nbsp;nbsp;“不提了……”郁乔还是不想多谈关于他父亲的事。
nbsp;nbsp;nbsp;nbsp;“好，那不提他。”江彦想了想，又问，“那……是因为周明威跟你求婚，你才发现自己有这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郁乔连周明威也不是很想提，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一开始，是他还有另外几个人都在追我。”
nbsp;nbsp;nbsp;nbsp;“我那个时候觉得没什么，虽然对他们说不上很喜欢，但也不讨厌。后来……周明威跟我说，他的父母很相爱，恩爱了一辈子，他也想像他父母一样，找一个爱的人，幸福地过一生。”
nbsp;nbsp;nbsp;nbsp;“因为这句话，我选了他。后来他跟我求婚的时候，太突然了，我没有立即答应，出现了……一些反应。”
nbsp;nbsp;nbsp;nbsp;江彦知道郁乔说的反应是什么，他轻轻地拍了拍郁乔的背，让他放松。
nbsp;nbsp;nbsp;nbsp;郁乔顿了一下，接着说：“然后我就去找了心理咨询师。后来……就这样……”
nbsp;nbsp;nbsp;nbsp;郁乔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不想说了：“有点渴。”
nbsp;nbsp;nbsp;nbsp;“好，等着。”江彦拍拍郁乔的脸，起身去厨房。
nbsp;nbsp;nbsp;nbsp;郁乔盘腿坐在沙发上，微微俯身手肘撑着膝盖，视线始终跟随着江彦，随着他走进厨房，又随着他出来。
nbsp;nbsp;nbsp;nbsp;江彦给自己拿了一瓶冰水，给郁乔的则是一杯温水。在接触到郁乔的眼神时，江彦有一瞬间感到有些不太真实。
nbsp;nbsp;nbsp;nbsp;郁乔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除开工作场合，私底下他用那双眼睛看过江彦很多次。
nbsp;nbsp;nbsp;nbsp;江彦记得很清楚，一开始，郁乔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嫌弃和鄙夷。
nbsp;nbsp;nbsp;nbsp;大多数时候，郁乔是用一种大人看熊孩子的眼神看他，通俗易懂就是两个字：“傻逼”。
nbsp;nbsp;nbsp;nbsp;江彦也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确实很傻逼。
nbsp;nbsp;nbsp;nbsp;大概是郁乔帮他挡了一瓶子开始，他们两个之间才发生了变化。
nbsp;nbsp;nbsp;nbsp;再后来，郁乔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爱的。
nbsp;nbsp;nbsp;nbsp;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透着强烈的，嗜血一般的占有欲。即便他此时看上去仍旧优雅美丽。
nbsp;nbsp;nbsp;nbsp;江彦没觉得不好，甚至更喜欢了。
nbsp;nbsp;nbsp;nbsp;他大大方方地迎着郁乔的目光走到他身边：“先喝水。”
nbsp;nbsp;nbsp;nbsp;郁乔接过杯子，润了润有些干哑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