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寒瞪大双眼，怔愣了几秒，喉头滚动，才勉强挤出一句话：“……为、为什么？”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过去的他曾背叛过她、抛弃过她，她理应怨恨他才对。
可如今，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恨意，反而还对着他露出了最初那温暖的笑容。
那一瞬间，他脑海深处闪过一个画面…
末世初期，他被困在学校宿舍时，她不顾危险闯入丧尸群，拼了命救他的模样。
她，从来没有变过。
“因为我爱你啊。”
简单的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震荡着他早已死寂的心。
萧御寒的眼角，毫无预警地落下滚烫的泪水。
周围的丧尸再次涌来，穆凌玥不假思索地挡在他面前，纤细的手掌轻轻一挥，瞬间抽干了周围数百只丧尸的血液，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腥红的血雨倾盆而下。
虽然她的异能强大无匹，但如此大规模的能力消耗，依旧让她的身体开始透支。
她喘了口气，握紧萧御寒的手：“御寒，继续向北跑，前面有一座小工厂，里面有一台加满油的车，你开那台车离开。”
萧御寒紧盯着她，低声问：“那你呢？”
她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片刻，随即笑了笑，语气轻快却无比坚定：“我当然要留下来断后啊。”
说完，她握紧长剑，准备迎战最后一波丧尸。
然而，下一秒，萧御寒猛地夺过她的长剑，然后，毫无预警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要死，一起死。”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穆凌玥瞪大双眼，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尖锐的痛楚袭来……
萧御寒手执长剑，狠狠刺穿了两人相拥的身体。
鲜血自他们的身躯流淌而出，染红了彼此的衣襟。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难以置信地微微颤抖着唇：“你……”
然而，她还未说完，萧御寒便抬起手，轻轻捧住她的脸庞，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一吻温柔而绝望，带着悔恨，带着不舍，带着他这辈子所有无法弥补的愧疚与爱意。
如果还有来生……
他绝不会再让她受伤，绝不会再辜负她，绝不会再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