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呆呆地看着那些零钱，又看看爷爷满是皱纹的脸和粗糙的手，突然崩溃般大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爷爷。。。我刚才。。。”
爷爷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没事，娃儿。。。”
最后，爷爷用那些零钱给顾北辰买了一堆零食——辣条、泡泡糖、AD钙奶。顾北辰像个小孩一样，一边抽泣一边吃辣条，辣得直吸气又停不下来。
回爷爷家的路上，顾北辰一直紧紧握着爷爷的手，仿佛怕他消失一样。
傍晚，我们五个人爬上麦垛，看夕阳西下。顾北辰的眼睛还红着，但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平静。
“给。”我递给他一瓶AD钙奶，“补充能量。”
顾北辰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
“今天。。。我很震撼。”沈默突然开口，“看到小麦割麦子的样子。。。那么熟练，那么有力。。。”
“生存技能罢了。”我耸耸肩，“爷爷年纪大了，我从小学就开始帮忙干农活。”
苏晴轻声问：“很辛苦吧？”
“习惯了。”我望着远处的麦田，“而且有回报的辛苦不算什么。看着麦子从播种到收获，那种成就感。。。比考满分还实在。”
沈梦突然抱住我的胳膊：“小麦，你太厉害了！我。。。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坚强！”
“你已经很坚强了。”我揉揉她的头发，“敢反抗父母追求梦想，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默突然提议：“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苏晴问。
“每年这个时候，无论多忙，我们五个人都回到这里团聚。”沈默看着我们，“就像候鸟迁徙一样，成为固定轨迹。”
“我同意！”沈梦第一个举手，“我要每年都吃爷爷做的贴饼子！”
“加我一个。”苏晴柔声说。
顾北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想学割麦子。明年。。。我要赢林小麦。”
我大笑：“做梦吧你！”
但我们的小拇指还是勾在了一起，在夕阳下许下了这个幼稚又庄重的承诺。
晚上，爷爷给我们讲了村里的传说，关于麦田里的精灵和会实现愿望的流星。沈梦听得入迷，苏晴认真地记在笔记本上，沈默和顾北辰虽然不信，但也微笑着倾听。
临睡前，顾北辰突然叫住我：“林小麦。”
“嗯？”
“谢谢你。”他的眼睛在煤油灯下闪闪发亮，“带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我笑了：“也谢谢你，没有因为我的出身看不起我。”
顾北辰摇摇头：“现在我觉得。。。你比我高贵多了。”
第二天离别时，爷爷给每个人都塞了一包自家种的干货和腌菜。沈梦抱着爷爷不肯放手：“我寒假还要来！”
“随时欢迎！”爷爷乐呵呵地说，“下次来教爷爷用那个。。。微信视频！”
回程的火车上，五个人挤在硬座车厢里，分享着爷爷给的食物。周围的乘客好奇地看着我们这群衣着迥异的年轻人——穿名牌的顾北辰和沈梦，文静的苏晴，沉稳的沈默，还有一身地摊货的我。
但我们之间的氛围如此和谐，仿佛本就该在一起。
“对了，”沈梦突然说，“我们‘馍馍帮’是不是该有个正式群规了？”
“第一条，”顾北辰一本正经地说，“不许在群里发和学习有关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