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什么都听不到,也动不了了。
沈初棠被迫垂下眼睫,借着落地窗外的碎光,目之所及是温漾光洁饱满的额头和蓬松柔软的头发,还缠绕着淡淡的香皂气。
这样亲密的距离令沈初棠异常不适。
他想后退,却被牢牢禁锢着无能为力,挣扎间两人反而贴得更近了些。
当彼此活热的呼吸交错,他方才翻涌的不安感也莫名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她谎话的将信将疑。
“嗯?这就射了?你也太不行了。”
“哎呀,我太紧张了嘛。”
“废物一个。”
“睡觉睡觉。”
几分钟后,隔壁男女草草结束了这场短暂的性爱。
温漾偷听到二人的对话震惊之余十分想笑,她耸了耸肩,强行压下嘴角,迅速放开沈初棠的脑袋,双手背到身后,主动拉远了距离。
沈初棠冷着张脸,抿了抿唇,耳根连着下颚又麻又疼的。
温漾生怕沈初棠又要打她,趁他没发飙之前急忙道:“其实我们也没必要非得闹个你死我活的对不对,做人大度一点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我去找你爷爷不会告你状的,还会说你一堆好话,真的,我发誓,我一定把你夸的比我三舅姥爷都好,所以我们现在能和平共处了吗?”
这话说的,显得他不大度一样。
不过让她把老爷子重新哄高兴了,说不定他既不必去出家,还有那辆跑车也能更容易拿到手。
沈初棠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体现他一番的大度,“可以,你三舅姥爷是谁?”
什么人物配和他沈二少比?
温漾没料想沈初棠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还问自己三舅姥爷是谁,她又没啥亲戚,这只是个对比词而已。
见女人迟迟给不出解释,沈初棠冷眼一笑,“怎么,是地痞流氓之类的?拿我和这种人比内涵我呢?”
也是,这女人这么可恶,家里人能有几个好东西。
“哎,怎么会,”温漾眨了眨眼,又胡说八道了一通,“我三舅姥爷那可是个大好人,可惜好人都活不长,为了救人掉水里淹死了。”
一阵困意席卷而来,沈初棠懒得听她废话,打断道:“行了,明天可别把我说成这样,老爷子不会信。”
话毕他径直打着手机灯去了卧室。
沙发留给了温漾睡。
温漾却没有多嫌弃,因为卧室床底的味道太刺鼻了,也不知道那消毒水是过期了还是用量过猛。
温漾卷缩在沙发里,即将梦会周公的时候被头顶的吊灯照醒了。
终于来电了,可来的不是时候,她迷迷糊糊地去关灯。
就在这时沈初棠嘭地踹开卧室门,大马金刀地朝她走来,他面色僵硬,吼道:“怎么回事?床底怎么有死人!”
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温漾放下满心的戒备,全身寒毛又乍然直竖,她下意识按上沈初棠紧攥着手机还微微发抖的手,强行冷静示意道:“我不知道啊,别光顾着怕了,快报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