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论中原中也中间都经历了什么,又如何挣脱我哥哥的朋友是我妈妈这种莫名其妙的思维谜团,不过太宰治在加入港口黑手党的短短几周就拉拢了两位超越者给港口黑手党打底,森鸥外赚麻了。
而在又一周后,太宰治的广告片以一种离奇的方式出道。
——恐怖袭击。
是的,他的广告片,播放的地方是新闻台。
4日晨间新闻,披着白袍的蒙面男人「时间」劫持了电视信号,宣称对横滨出现的7起自杀案,全日本出现的1578起自杀案,以及65起精神错乱事件负责。
他宣称,在过去几年间,他的异能力「时间之种」已经被他洒满了世界。以钟表混乱为证,一个月内全日本就会走入混乱。
为此,他大肆嘲讽横滨政府以及黑手党势力,指责其懦弱,无能,不作为。并以录像或剪辑的方式播出了各大势力的情况。包括面对钟表混乱视若无睹,但自杀成员超过三人的政府;包括对当下情况一无所知,还在醉生梦死的黑手党。
他曝光了多个黑手党的黑料,其中重点cue的就是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的表演被剪辑成了十秒非常搞笑的经典片段,配合一句‘可怜的孩子’作为结尾。但物极必反,虽然大家的黑料都一视同仁,但正是因为港口黑手党在此次恐怖袭击中被疯狂嘲笑,反而显得画风清奇,甚至还吸取了一群新的成员,以一种‘黑红也是红’的方式势力节节攀升。
说是广告片就是广告片,一点都不带偏的,太宰治诚实的非常没有必要。
此事一出,横滨震动。因为早在几周之前,横滨就已经出现了钟表混乱的情况。
时间灾厄的初期感染症状是钟表,不止钟表,水钟,沙漏,日晷,所有在大众心中能够代表时间的物件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崩溃。其中原因,大概是因为此类物品直接定义了时间。
人类定义时间,通过钟表判断时间,钟表是时间最近的窗口,也是崩溃的第一道防线。
而不止横滨因此震动,因为犯人连续三天挟持新闻台信号,最后一次甚至还挟持了全国的信号。异能力者恐怖袭击一事飞速蔓延全国,为此日本启动了专项调查队,并指派武装侦探社和异能特务课以最快速度调查清楚。
然而时间灾厄早就被放在了国家必须解决的巨大问题的桌面上,虽然尚未清楚时间为何会出现向外点状蔓延的倾向,但罪魁祸首他们一清二楚。可正是因为一清二楚,反而不能向大众透露。
因为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是三言两语揭露真相,或找个替罪羔羊就能解决的。真相会让这个国家彻底完蛋,替罪羔羊可以暂时消除恐慌,但一旦时间久了,真相水落石出,那么国家公信力就会一落千丈。
异能特务课分出一组对灾难情况进行调查,最终在一周后,通过精密的模型计算,得出了时间灾厄正在蔓延的恐怖结论。异能特务课当场联系负责人福地樱痴,然而福地樱痴此时正在国外执行任务,没有音讯。
另一组则负责跟踪监视武装侦探社,并指派代表与武装侦探社商谈,在这方面,他们做出了纯然的受害者的样子,仍然试图将灾难本身隐藏下去。但一个照面就被江户川乱步戳破,被江户川乱步冷嘲热讽多次后,又经过层层会议,最终做下了共享情报的结论,并正式令武装侦探社四人签署了保密协议。
然而就在两件事并行时,因事件爆发而产生了对时间的恐慌,轻度感染的人数指数增加,大量居民反馈他们无法看到正确的时间,他们的钟表以一种诡异的规律前进后退——其实这是「时间太宰治」的呼吸频率。同时,更多初期感染者感染程度加重,短短一周时间内,光是横滨就出现了9名自杀者,是过去两个月的自杀总和。
统计结果是,全日本的死亡与精神混乱人数都进行了一个翻倍。
一时间人心惶惶。
港口黑手党自然不能幸免,但因为某种原因,港口黑手党的时间混乱程度是所有地区中最轻的,所以也算还好。
森鸥外很早就对太宰治的聪明程度有所预料并加以试探。就算这孩子还是个少年,有着难以洗去的稚气,可其中种种熟稔,总是让他感觉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他早就从协助者口中得知太宰治本人并不是笨蛋,可就算如此他也被太宰治的胆大和心黑刺激震动,甚至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种从危险中虎口逃生的惊险感。
他可以不阻拦,但绝对不能不作为。就在信号劫持第一天,这位年轻的披着红色围巾的黑手党首领携着面色难看的中原中也找到太宰治的时候,太宰治正在港口黑手党的天台晒太阳。
这个一个行动即将间接杀死无数人的少年此时表情安宁,甚至还有种微妙讽刺而冷淡的笑意。
他搬了一个折叠躺椅,躺椅顺着天台边缘放置,只要稍微一个转身力度过大,就会整个人摔下去。但他只是懒洋洋抬起头,倦怠的看着他们,似乎已经等了他们很久。
显然,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心知肚明他们来问什么。他身上有这种奇妙的自信——就算他踩在坠落的边缘,可只要一日不到坠落的时候,他就是稳坐钓鱼台的胜者。
过去一周装疯卖傻的等等行为瞬间烟消云散,唯一令人深刻的,就是那双在昏暗环境下沁出血色的鸢瞳。
森鸥外心中莫名生出感叹,太宰治是最适合里世界的孩子,从骨到血,他生来就不应该被任何规矩所束缚。
可同样的,他也有所预感,就算他能将太宰治引入里世界,以太宰治此人毫无规则毫无底线的行为作风,他们两人必定会起争执。他对自己的冷酷的信任和对爱丽丝的热爱一样笃定,他不会允许这种人生活在他的帝国之中。
另一方面,过去一周被设计与魏尔伦和兰波见面的中原中也此时正是对太宰治感情复杂的时候。他不会计较太宰治这一出恐怖袭击会连带着多少人感染加重,实际上森鸥外也没告诉他这么多事,他甚至到现在都只被告知太宰治是个富n代。这个港口黑手党唯一的良心计较的事是,太宰治究竟是何时准备的,怎么准备的,又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不告诉他。
“真是天真的家伙。”听到中原中也的声音,太宰治突然在想。
所有和太宰治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中原中也都会习惯被太宰治的知情不报气个半死,但哪怕太宰治如何冷嘲热讽藏头露尾,中原中也总是会忍不住好奇心去不断询问。但刚刚认识的中原中也和认识很久的中原中也的区别在于,此时的中原中也还会因为他没有将对方视作同伴而耿耿于怀。而以后的中原中也则只是单纯为他的计划而好奇,甚至明面上以他为同伴为耻。
中原中也暗地里却很喜欢‘双黑’这个名号也发自内心认为他是同伴这件事,太宰治觉得很恶心,他是不会戳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