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先生小姐们,此刻我即将死去,你们有什么权力强迫我如你们一般不发一言,有什么理由逼迫我如你们一般视而不见!」
我说:
「听到我所宣言的诸位,请牢记你们所定下的罪责。此时此刻,你们所有人都是缄默症候群的潜在患者。你们已经再也不能说话啦,你们还能说什么呢!哈!」
我咬断了舌头,医学生的本能告诉我如何能够因此致死。警员将我团团包围,他们穿着黑衣,一如我曾经穿着黑衣,一如我们穿着黑衣。
他们绕着我转啊转,转啊转,我被强行抢救,但我并非只有这一种自杀手段。
一切都可以用疾病解决!所有问题都可以用病逝诠释!
直到此刻,我那破碎的精神才缓慢愈合。
[缄默症患者通常以自杀形式死去。]
[由此可证!此类疾病确切存在!]
……
太好啦,沉默可真是个美德啊。
……
闭眼之前,我看到跟着我的那个警卫那坚定的眼睛,那个坚定的缄默主义者,他的眼中已经染上了淡淡的困惑与悲伤,但他自己却毫无自觉的对此习以为常。
这个年轻人,他还尚且还不知道他已经被提前定下了怎样的罪责,提前被生了病。
还能说点什么呢?还能被允许说点什么呢?
……
没有人说话,就连此刻的我,也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
《缄默症候群》尾声·节选
】
像是一道轻轻的质问。
平民忍耐苦痛,谨小慎微,放弃关系,上层黑暗腐败,层层压迫,粉饰太平。
怎会对此习以为常?怎会将此作为道德标杆?
像是有人喃喃低语,轻声恳求:
说点什么,至少说点什么。
而此时此刻,读者却沉默下来,作以回答:
我要说什么呢?我能说什么呢?
于是一种强烈的漩涡诞生于暗潮汹涌的水面,强势把更多人拉入这个名为缄默症的循环。如同真正的缄默症候群在世,传染力惊人,这种自我发问的深刻反省逐渐萌芽,试图说点什么的读者开始用破碎的语言‘说点什么’。
缄默症尾声发表的一周后,属于缄默症候群的传染性疾病正式开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