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的么?”
灰原哀摇了摇头,才想到他大概看不到,开口说:“没什么。”
她难得刺了他一句:“反正我想问的,你也不会回答我。”
西海晴斗轻笑了一声。
“但是我没有禁止你问。”
……问了但是没有回答她为什么要问?灰原哀无语了一瞬。
“三天后,我真的会从这里出去么?”
想了想,她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你说的会有人来接我,是你么?”
“会的,我保证,你一定会。”西海晴斗有些苦恼地说:“我也会去的,但是,并不只有我一个……另一个是谁,不能告诉你。”
她还真是向他问了一个好问题。
灰原哀:……所以这就是她刚刚那么说的原因。
西海晴斗试图再努力一下:“你就没有其他想问的了么?”他打了个哈欠。
灰原哀的思绪忽然被打断,沉默了一会,又问他:“你是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直到现在么?”
这个西海晴斗倒是能诚实回答她了:“其实还是有睡了一会的,不过我很忙么。而且你知道的,我晚睡习惯了。”
“……你还是去睡你的觉吧。”灰原哀低声说:“我没什么想说的了。”
“好吧。”西海晴斗也不勉强她:“等会你也要记得回去装睡。”
他没忍住又小声打了个哈欠。
一整个晚上都在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搞到现在,他的确有点困了。
没过一分钟,西海晴斗那边的声音就彻底断掉了,变声器上的微光也开始消散,这片空间又重新陷入了黑暗里。
灰原哀怀揣着复杂的思绪重新将它塞了回去,就像西海晴斗刚刚说的那样——开始装睡。
之后的时间过去得都还算平静——
封闭和黑暗的时间真的很容易让人陷入恐惧、把人逼疯,但好在西海晴斗就像他说的那样,时不时就会突然出现,那枚变声器上偶尔闪烁的白光虽然微弱,像是什么廉价玩具一样,但的确有效地缓解了她的焦虑和不安,让她觉得安心起来。
就连西海晴斗让她“演”出的那些状态对她来说一开始还有些困难,但后来也让她有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其实也很有可能会变成那个样子”的错觉——于是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难了。
西海晴斗甚至有冷静地提醒她:不要真的太过沉浸,把自己陷入了那种状态里。
虽然灰原哀有时候偶尔也会产生一些疑问:比如西海晴斗是怎么知道被“关禁闭”的人都会是什么状态的?但她又有种“最好不要去找他得到答案”的糟糕预感,于是最后还是没问。
而在三天之后,“禁闭室”的门第一次从外面打开,冰冷而明亮的白炽光从外面照进狭小黑暗的房屋里,灰原哀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抬手挡住了过分刺眼的光,也同时挡住了站在她眼前的两个人——
“咦,居然没有彻底崩溃么?”
一道熟悉的带着恶意的女性嗓音响起,似乎是贝尔摩德的声音:“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接着是另一道属于男性的熟悉声音。
“乖孩子。”
属于西海晴斗的嗓音轻柔地响了起来,接着有一只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头顶,声音里似乎带着某种温柔的轻叹:“辛苦了。做得很好。”
他夸奖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