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陈准眉心微蹙，眸色沉了沉。
nbsp;nbsp;nbsp;nbsp;许岁瞧见它的眼睛，那双眼已经占据它整张脸三分之一大小，不光突出，已经充血到发黑的地步。
nbsp;nbsp;nbsp;nbsp;她转头看了陈准一眼。
nbsp;nbsp;nbsp;nbsp;陈准也瞧向她。
nbsp;nbsp;nbsp;nbsp;许岁问：“我来？”
nbsp;nbsp;nbsp;nbsp;“还是我来吧。”
nbsp;nbsp;nbsp;nbsp;“让我试试。”许岁说。
nbsp;nbsp;nbsp;nbsp;这回陈准没阻止。
nbsp;nbsp;nbsp;nbsp;她车里没有任何抓捕工具，刚才陈准从后备箱拿了两条毛巾来应急。
nbsp;nbsp;nbsp;nbsp;许岁取下他手上的毛巾，自己缠住。
nbsp;nbsp;nbsp;nbsp;她蹲下来，轻轻拨开小比熊周围的灌木枝，掌心向上，试探地伸过去吸引它来闻嗅。
nbsp;nbsp;nbsp;nbsp;陈准比自己亲自上阵还紧张，也跟着蹲下，从后悄悄虚握着她手肘，以防比熊有何攻击行为时，他好一把将她拉回来。
nbsp;nbsp;nbsp;nbsp;许岁小声安抚着，直到指腹可以触到它干燥的鼻头。
nbsp;nbsp;nbsp;nbsp;陈准听着她此刻的说话声，眸色不自觉变得更为柔软。他觉得她还挺适合志愿者这份工作，说来奇怪，平时没见她这么软和过，对小动物却可以“怪腔怪调”地哄。
nbsp;nbsp;nbsp;nbsp;陈准略勾了下唇，附身在她耳边轻声指挥：“多停留一会儿，然后你可以慢慢翻转手掌……”
nbsp;nbsp;nbsp;nbsp;许岁只觉得耳痒，歪头拿肩膀蹭了蹭，依话照做。
nbsp;nbsp;nbsp;nbsp;“我觉得它不会有太激烈的反应，”陈准稍微探身，改由握住她小臂：现在你可以试着抚摸一下它的头。”
nbsp;nbsp;nbsp;nbsp;“直接摸吗？”
nbsp;nbsp;nbsp;nbsp;“那你想怎么摸？”
nbsp;nbsp;nbsp;nbsp;他话里带着调侃语气，许岁想顶他两句，一回头，好悬撞到他鼻子。
nbsp;nbsp;nbsp;nbsp;“蹲远点。”许岁说。
nbsp;nbsp;nbsp;nbsp;陈准象征性往后撤了撤身，手掌仍然没离开她手臂，说：“怎么摸？认真点，机灵点，慢一点。”
nbsp;nbsp;nbsp;nbsp;许岁照做。
nbsp;nbsp;nbsp;nbsp;她心里不是不紧张，毛巾只包裹住她手掌，但中间的三根指头是露在外面的，室外温度又低，她的手几乎失去知觉，直到触碰到比熊毛茸茸的脑袋。
nbsp;nbsp;nbsp;nbsp;许岁想起在车里吹暖风的三友，虽然它们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但三友要幸运的多吧。
nbsp;nbsp;nbsp;nbsp;整个过程没有很困难，小比熊逆来顺受，好像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念头。
nbsp;nbsp;nbsp;nbsp;十几分钟后，许岁抱着它回到车上，陈准开车，前往与基地有合作关系的宠物医院。
nbsp;nbsp;nbsp;nbsp;到达医院，医生立即把比熊送去检查，之后给出的结果是，它由于遭受外力击打，造成严重的颅内损伤和视网膜脱落坏死，需要安排时间尽快手术，否则会因感染而死亡。
nbsp;nbsp;nbsp;nbsp;它被送去格子间，由医护人员来照顾。
nbsp;nbsp;nbsp;nbsp;许岁难以想象，这得下多重的手，才能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nbsp;nbsp;nbsp;nbsp;小小一条生命，来这世上也不过十几年活头，却同健康和光明无缘，恶魔果真只挑弱小下手。
nbsp;nbsp;nbsp;nbsp;陈准碰碰她手臂，朝外面摆了下头。
nbsp;nbsp;nbsp;nbsp;许岁又摸几下它的小鼻子，才跟陈准出去。
nbsp;nbsp;nbsp;nbsp;现在已经晚上八点钟，期间群里消息不断，有问比熊伤势的，也有问他们几点到的，非要等他们到了再开午夜局。
nbsp;nbsp;nbsp;nbsp;陈准边走路边低头点几下屏幕，给出到达时间，发送。
nbsp;nbsp;nbsp;nbsp;他把手机收回口袋，回头看许岁跟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