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许岁替她做选择，“那买青提吧，再买几个雪莲，爸爸可以吃的。”
nbsp;nbsp;nbsp;nbsp;郝婉青转头看了看女儿，再次陷入矛盾的情绪里，她一边自私地渴望她留在自己身边，一边又为拖累了女儿而感到愧疚难过。
nbsp;nbsp;nbsp;nbsp;郝婉青狠下心来再赶人：“你过两天赶紧回南岭去，这一路走过来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哪有一个年轻人。”
nbsp;nbsp;nbsp;nbsp;许岁接过水果袋，不在意道：“您管别人干什么呀。”
nbsp;nbsp;nbsp;nbsp;“年纪轻轻谁不在外面工作，就你愿意当无业游民。”
nbsp;nbsp;nbsp;nbsp;“又不是永远无业。”
nbsp;nbsp;nbsp;nbsp;“暂时也不行。”
nbsp;nbsp;nbsp;nbsp;许岁知道母亲拧得很，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好好，我回去，但是这都年底了，没有哪家公司会请人，一切都等过完年再说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郝婉青这回没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充足又无风，所以就显得不那么寒冷。
nbsp;nbsp;nbsp;nbsp;下午的时候，许岁和郝婉青推着许康去街心公园晒太阳。
nbsp;nbsp;nbsp;nbsp;以往除了透析日子，许康是不出门的，晒太阳更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事，但是现在许岁在身边，两人合作搀扶他上下楼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nbsp;nbsp;nbsp;nbsp;公园中心位置有个两三米高的塔形射灯座，周围一圈长条椅，每到夏天傍晚这里便成为广场舞阿姨们的场地，也就只有这个季节比较冷清。
nbsp;nbsp;nbsp;nbsp;许岁把父亲推到长椅旁，“您要下来坐坐吗？”
nbsp;nbsp;nbsp;nbsp;许康摇头：“别折腾了，坐轮椅上挺好的。”
nbsp;nbsp;nbsp;nbsp;他抬了抬头，寻找太阳的方向，盯得久了些，便被阳光刺的有些流眼泪。
nbsp;nbsp;nbsp;nbsp;许岁坐在他旁边的长椅上，郝婉青则隔开一人距离，靠着长椅另一边。
nbsp;nbsp;nbsp;nbsp;许岁挽着父亲手臂：“冷不冷？”
nbsp;nbsp;nbsp;nbsp;“暖和着呢。”许康笑道。
nbsp;nbsp;nbsp;nbsp;许岁把父亲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爸爸，我给您变个魔术吧。”
nbsp;nbsp;nbsp;nbsp;许康转头看女儿：“好。”
nbsp;nbsp;nbsp;nbsp;许岁朝他摊开手掌：“您看好了啊，我掌心里可什么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许康点头。
nbsp;nbsp;nbsp;nbsp;许岁鼓弄玄虚地低声嘟哝几句，另一手抓了两下空气，投向摊开的掌心：“我要变了哦。”
nbsp;nbsp;nbsp;nbsp;许康又笑，眼前的女儿依稀还有小时候的模样，那些调皮小表情让他想起淡忘许久的事。
nbsp;nbsp;nbsp;nbsp;许康说：“可别露馅。”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您看好。”说着，许岁迅速握拳，同时翻转手腕，片刻又转回来，再次摊开手掌，里面竟躺着一颗红色糖果。
nbsp;nbsp;nbsp;nbsp;许康先是一愣，之后蓦地笑开怀。
nbsp;nbsp;nbsp;nbsp;许岁也开心地晃几下身体，剥开糖衣，把小小的红色糖果送到父亲嘴边：“记得含一含就吐掉哦。”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甜不甜？”
nbsp;nbsp;nbsp;nbsp;“好甜。”
nbsp;nbsp;nbsp;nbsp;郝婉青默默看着这对父女，眼眶有些湿润，立即别开头去。
nbsp;nbsp;nbsp;nbsp;旁边长椅上停一只喜鹊，在啄食不知哪家小孩留下的饼干渣，有行人经过，它便警惕地飞起，落到围墙外面的树枝上。
nbsp;nbsp;nbsp;nbsp;郝婉青想，也许这次女儿是对的。
nbsp;nbsp;nbsp;nbsp;这天晚上，许岁等着父母都睡下后才拿着浴巾去洗澡。
nbsp;nbsp;nbsp;nbsp;看看时间，也不过八点钟，在南岭可能还没下班，或是正和朋友吃晚饭。
nbsp;nbsp;nbsp;nbsp;她快速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来到镜子前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