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许岁看出对方眼中的喜欢。
nbsp;nbsp;nbsp;nbsp;其实她自始至终没有刻意推销过，当男生讲述他和他的狗的故事时，她只充当一个倾听者。
nbsp;nbsp;nbsp;nbsp;讲到有趣处，许岁跟着笑几下。
nbsp;nbsp;nbsp;nbsp;“姐姐。”他这样称呼她：“你养狗吗？”
nbsp;nbsp;nbsp;nbsp;“有只泰迪，也是从救助站领养的。”
nbsp;nbsp;nbsp;nbsp;“拆家吗？”
nbsp;nbsp;nbsp;nbsp;“爱撕纸。”
nbsp;nbsp;nbsp;nbsp;他说：“泰迪胆子很小，我朋友有一只，家里来了陌生人，如果主人不在身边，它就一动不动，把自己伪装成毛绒玩具。”
nbsp;nbsp;nbsp;nbsp;许岁想起友，不自觉笑起来。
nbsp;nbsp;nbsp;nbsp;这时手机在桌上振动了下，她拿起来看，陈准发过来五个字：你嘴抽筋了？
nbsp;nbsp;nbsp;nbsp;许岁抬眸，陈准正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看向这边，脸色臭臭的。
nbsp;nbsp;nbsp;nbsp;她收回视线没理他。
nbsp;nbsp;nbsp;nbsp;男生忽然说：“姐姐，我想好了，我要领养瑞瑞。”
nbsp;nbsp;nbsp;nbsp;“你不怕再次失去？”
nbsp;nbsp;nbsp;nbsp;男生一愣，他并未说过自己的顾虑，眼前这人安静却观察入微，微笑时温柔至极，让人不自觉想亲近，更想倾诉。
nbsp;nbsp;nbsp;nbsp;他说：“比起失去，小动物给我的陪伴更加重要。”
nbsp;nbsp;nbsp;nbsp;许岁赞同地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我会好好照顾瑞瑞，让它尽量不生病。”
nbsp;nbsp;nbsp;nbsp;“它的苦日子已经熬过来了，以后会平安建康的。”许岁再次确认：“你真的考虑好了？”
nbsp;nbsp;nbsp;nbsp;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她：“是的。”
nbsp;nbsp;nbsp;nbsp;一旦做了决定，心中便豁然开朗。
nbsp;nbsp;nbsp;nbsp;他双眼闪烁着光彩，单膝撑地，一手托着瑞瑞下巴，另一手抚摸它头顶和后背的毛发。
nbsp;nbsp;nbsp;nbsp;许岁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合同，和他逐条说明条款内容。
nbsp;nbsp;nbsp;nbsp;他的基本信息、收入情况、是否获得家人同意……
nbsp;nbsp;nbsp;nbsp;遛狗栓绳、定期疫苗、科学管理，再就是有困难及时送回，不得二次丢弃。
nbsp;nbsp;nbsp;nbsp;许岁蓦地恍惚起来，觉得这一切格外熟悉，好像有个人就站在她眼前，手把手教她如何做。
nbsp;nbsp;nbsp;nbsp;也是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他每次送走那些猫和狗时的心情。
nbsp;nbsp;nbsp;nbsp;许岁抬起头来，朝广告牌前面看过去，陈准已经不在那边。
nbsp;nbsp;nbsp;nbsp;半刻，她收回视线，把剩余的部分讲完，然后严肃地说了一段话：“责任要比喜爱重得多，不要找借口放弃它，它的一生很短暂，你要好好待它。”
nbsp;nbsp;nbsp;nbsp;男生重重点头。
nbsp;nbsp;nbsp;nbsp;“以上所说，我们会不定期家访的。”她把合同转向他那边：“没问题的话，可以签字了。”
nbsp;nbsp;nbsp;nbsp;男生接过笔，边写名字边有所期待地问：“姐姐，是你来家访吗？”
nbsp;nbsp;nbsp;nbsp;“不是。”许岁说。
nbsp;nbsp;nbsp;nbsp;一切手续都办完，许岁蹲下来，用力抱了抱瑞瑞，她知道这一刻过去，和它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nbsp;nbsp;nbsp;nbsp;明明应该开心，但她眼眶不自觉变得潮湿。
nbsp;nbsp;nbsp;nbsp;瑞瑞嗓子发出极其细小的呜咽声，拿脑袋轻蹭她肩窝，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它都懂，也不舍同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