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顾覃言简意赅,却也直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亲了。”
“渣男。”顾潮西评价。
顾覃轻笑了一声。
顾潮西耳朵立起来,非常迅速转向他:“顾覃,我刚刚没笑。”
顾覃不明所以地看他。
“但你笑了,你不是学我。你明明就是会自己笑的呀。”顾潮西一下子凑近了,“你刚刚笑什么。”
“笑。。。”
顾覃被逼问,但笑什么他也不知道。本能反应,他想。
但这样回答,顾潮西一定不会买账。
“笑你可爱、笑你乖。”他想了想,这样说。
顾潮西果然没有继续追问,倏地弹开,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正。
“顾潮西,”顾覃语气平静,陈述事实,“你脸红了。”
“热的。吹吹风就好了。”顾潮西按了窗户按钮,没动静。他扭头,命令顾覃,“打火。我要开窗。”
顾覃把火点起来,将车子驶离停车位。
顾潮西摇下车窗,风从外面溜缝钻进来,扑上他的脸,吹乱他额前的头发。他觉得当下这样就很好,但有点虚幻、不真实,甚至没有办法对这样的日子期待一个时限。
那种感觉,像极了见证一座大厦拔地而起,直插云霄,他一边赞叹一幢楼的宏伟,一边又要担忧,不知这样的美好何时会无预兆地坍塌。
提心吊胆。
他头也没回,用后脑勺问顾覃:“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啊。”
顾覃专注开车:“嗯?”
“顾覃,昨晚喝多的是我,你总得什么都记得吧。”顾潮西不确定这话该不该说,怕说了高楼立刻就要塌成一片废墟,他来不及做心理准备。
但不说。。。不说就要一辈子装傻了,这种和顾覃之间一直隔一层纱的关系,他宁可不要。
何况他又不是不敢丢。他已经主动丢过一次了。
如果真就是不成,大不了就是痛一点,他向来最不怕的就是痛,什么伤好不了,最不济就是一块丑陋的疤、一次刻骨铭心的爱而不得、一个一生忘不了的人。
早死还能早超生,当然,也有可能超不了生。但同归于尽,至少顾覃还能趁早超生。
说吧。他下决心。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之前是不是拒绝我了。”顾潮西衣角都快被手指绞碎,语气平静其实心已经在打鼓,“那还来找我,昨晚还又亲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现在。。。算是追成了,还是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