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有道理耶!”苏鹊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看来我们错怪你了,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好的,谢谢各位,回头见!”冥界使者转过身去刚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好啊,臭丫头,你敢耍我!”
冥界使者手腕一抖,拉出几条铁链,用哭丧棒点着眼前的五个人道:“你们五个的阳寿已尽,今天刚好凑齐了,一起跟我去冥界报到去吧。”
“一挑五?你行不行啊?”苏鹊心里没底,嘴上却不服软。
“住手!”玄机道人喝道,“七爷,你今天来,是不是为了九万年前那件事?”
冥界使者盯着他花白的脑袋看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声音凄厉苍凉,听得人仿佛咬住沙子一样浑身不自在:“九万年前?你是指你带着神兵血洗冥界那次吗?”
“不错。当年我年少气盛,做下了许多荒唐事,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如果冥王要追究,生死簿上添了一笔的话,老朽今天甘愿堕入轮回。只是这几个孩子却是无辜的……”
“无辜的?开什么玩笑!”冥界使者耷拉着的两道长眉一耸,“你以为我是在公报私仇吗?我们冥界可不像你们人间那么随便,生生死死可都是生死簿上注明的,正所谓‘阎王让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如此说来,七爷是不肯通融了?”
“废话少说!延误了时辰,谁也担待不起!”冥界使者将哭丧棒一横,“你们一起来吧!”
5、香消玉殒
几个人并肩站在光线朦胧的地下室中,和冥界使者冷冷地对峙。尽管人数占优,他们的法力却和冥界使者相差太远。事实上大多数法术界的人也不过能延年益寿而已,摆脱不了轮回的命运,只有像玄机道人这种一等一的高手才能一次次躲过天劫,而失去天眼的他,这一次恐怕也在劫难逃了。
苏鹊和薛正虎抢前一步,把其他人挡在身后。尽管毫无胜算,却绝不能束手待毙,可惜的是,校园命案的谜底似乎到现在还没有解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留给他们继续来猜这个谜。
“喂,咱们做一笔交易好不好?”苏鹊忽然狡猾地眨了眨眼。
“什么交易?”冥界使者愣了一下,死到临头还要和他谈交易,当了这么多年差还真是闻所未闻。
“你把校园命案的真相告诉我,我就束手就擒。”苏鹊满不在乎地笑道。
“苏鹊!”柳君临在她身后叫道,“不要!”
“就算我不告诉你们,你们还是得乖乖跟我走,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和我谈条件。”冥界使者始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看不出一点变化。
“校园里这么多人枉死,难道你们冥界就无动于衷?”苏鹊柳眉倒竖。
“种孽因,得孽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可管,也管不了。”这时候的冥界使者却换了一副悲天悯人的口气。
“话是不错,不过你要勾魂,便总要对我们生前的善恶做个清算,事情不说清楚,死了也是个冤死鬼。”苏鹊不依不饶地说。
“判官台前,有你们辩驳的机会。”冥界使者双手平伸,仿佛僵尸一样往前跳了一步,“不要再试图拖延时间了,当了这么多年差,这点小伎俩瞒不过我。这个世界上有生必有死,你们不死,便会延误别人投胎转世的时间。”
柳君临感觉怀里的何晓依忽然间抖了一下,直直地挣脱开他的怀抱朝前走去,他慌忙去拉她的手臂,冷不防拉了个空,手心里满满的,是一大把头发,“晓依,你……”
何晓依盯着苏鹊雪白的脖子,忽然间有一股莫名的冲动,脑子里一个声音在轻轻地说:“杀了她!杀了她……”记忆中闪过噩梦当晚苏鹊被自己刺死在床上的情景,一刀,又一刀……血液仿佛喷泉一样迸溅出来,空气里弥漫着腥甜的味道……
一柄形质古怪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苏鹊的身体,鲜血溅在何晓依脸上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连冥界使者都愣在了原地。
何晓依摸了一把脸,眼神里的凶光忽然黯淡下来,变成一片茫然:“啊,我……我怎么了?”
“原来是你!”玄机道人倒吸一口凉气,“真是荒唐,我的天眼在校园里游荡了这么久,唯独没有想到会是你!”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闪开一步,只有柳君临依然抱着左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晓依,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何晓依忽然抱着脑袋,痛苦地蹲了下来。
“何晓依,别再演戏了。”薛正虎忽然冷冷地开口了,“档案里那张老宿舍楼的照片,就是你爷爷何忆初的,你是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吧?如果我没有猜错,林枫红眼睛里的尸毒也是你下的,你害怕师父的天眼,怕它总有一天会发现你的秘密……”
“薛正虎,就算我拒绝过你,你也用不着这样诬陷我!”何晓依歇斯底里地大叫。原来很早之前薛正虎就偷偷给何晓依写过情书,只不过后来她和柳君临在一起了,这件事也就没有再提起。何晓依这时候忽然把这件旧事扯出来,倒像是溺水之人在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一码事归一码,”薛正虎满脸通红地说,“所有的档案都是你找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真假,你是故意布下谜局,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唐春明是你害死的,刘飞是你杀的,林枫红也是你杀的,你手上到底有多少命案是我们不知道的?何晓依,你利用头发来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要逼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相信我……”何晓依抱着脑袋呜呜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