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羽也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喜欢谁？”
“妮妮吗？”
沈应礼白嫩的脸蛋霎时间通红，支支吾吾半天，细若蚊吟地应了声：“嗯……”
“妮妮也喜欢礼礼。”她宛如条件反射般地快速回应道。可女孩脱口而出的喜欢与男孩支支吾吾的喜欢截然不同。
沈应礼闻言心中一喜，立刻抬眸看向她，却见到女孩的眼睛如清泉般澄澈，是与她说喜欢妈妈时如出一辙的表情，沈应礼雀跃的心陡然黯淡。
“笨蛋。”他跳下椅子，径直离开。
“礼礼？你去哪？”她不明白男孩为什么突然生气，只知道自己要快点跟上他。
她牵住沈应礼的手，“礼礼，你怎么了？”
沈应礼挣扎了几下，抽出手，“别跟着我。”男孩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委屈。
她又拉上男孩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地陪他站着。
陆清羽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眼底的情绪如死水一般平静。【妮妮，怎么他来了之后，你都不愿牵我的手了。】
酒店内。
“阿黎，小羽今天开学典礼，你真的……”陆昱斟酌着开口却被林黎打断。
“老公，我们给妮妮找完老师后就出国度蜜月吧。”
“好，都听阿黎的。”陆昱拥住身边的小女人，回应道。
气氛陷入了沉默……
她对陆昱接下去想说的话早已了然于心，但陆清羽的存在只能激起林黎心中的苦涩，每次看到他，她都会想起那段在暗室里的不堪的记忆。
“阿昱，我知道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但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林黎坐起，看着陆昱的眼睛。
“虽然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但是他的出生只让我觉得恶心，我无法像爱妮妮一样爱他，他是那个男人留给我的，一个如污点一般的存在，我也想过平心静气地面对他，接受他，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阿昱……”她逐渐哽咽。
陆昱满眼心疼地抱住她，心里明白他已经不该再去多说什么了。
“这不是你的错，阿黎，没事的都过去了。”陆昱捧起她的脸，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她望着男人，眼里含着泪光，林黎被陆昱此刻温柔的模样深深吸引，轻轻地吻上他，他的唇仿若蜜糖，用甜味冲淡了她心底的苦意……
陆清羽走近他们，“走吧，刘叔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说完，似嗤笑般地瞥了一眼还在闹别扭的沈应礼。
接受到陆清羽的眼神，沈应礼牵紧女孩的手，扭过头藏下自己的情绪。
“好的！哥哥。”林清月回应道，感受到沈应礼回握的手，她重新开心起来。
车内，气氛安静得有些沉闷。
林清月靠在座位上，时不时晃动两条小腿，沈应礼坐在她旁边，手里捏着一颗糖，闷闷地不说话。
陆清羽坐在另一侧，低头翻着手机，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陆先生”三个字。
陆清羽扫了一眼，目光淡淡地掠过屏幕，随后接起电话，语气里带有笑意道：“陆先生。”
电话那头，陆昱的声音传来：“小羽，你们在哪？什么时候到家？”
陆清羽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声音不疾不徐道：“在路上，应该快了。”
陆昱沉默了一下，随即问道：“妮妮和应礼怎么样？”
陆清羽瞥了一眼正把糖果塞进林清月嘴里的沈应礼，愣神后淡淡道：“挺好的。”
“那就好。”电话那头的男人顿了顿，说道：“还有些事，等你们回来再说。”
“好。”
电话挂断后，陆清羽随手把手机扔回口袋，闭上眼靠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