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在信里说什么了?”宋归年挤在司寒身边凑合着看信。
“唔……”司寒看完后索性将信递给他,“周夫人在信里说多谢我们,还有……她似乎想让周大人辞官……在信里隐晦地提了一下,应当是想问问我的意见?”
司寒心里觉得奇怪,自己和周夫人之间,不过几面之缘,周夫人竟然也愿意和她说这些吗?
宋归年听出司寒语气中的不解,将信叠好收起来,“关系亲疏,原也不在于见过几次面,只看是否投缘罢了。”
“周夫人很喜欢你。”
宋归年从身后揽住司寒的腰际,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司寒乖巧地任由他抱着,想到什么,仰头看他,“对了,周大人未曾纳妾,和周夫人之间,也没有子嗣,是……”
宋归年沉吟片刻后道:“这事,是周夫人此前在战场上留下的病根,所以这么多年才没有子嗣。”
“周夫人在我少时如此关照我,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司寒却道:“瞎说。”
宋归年疑惑地低下头,“嗯?”
“我猜周夫人一定是觉得你小时候讨人喜欢才关照你的。”司寒眨巴着眼睛道:“左右明日就要是见周夫人,不如我们今日再打个赌,怎么样?”
宋归年不由失笑,却也从了她的意思,“夫人想赌什么?”
司寒从他的怀中挣脱,将面前的人从头到脚扫视一遍,“这个嘛……先欠着,我还没想好。”
翌日清晨,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赌局的缘故,司寒起得格外早。
在宋归年还没起身的时候便将人从被窝里拖出来。
宋归年跟在她身后简直哭笑不得,“你慢点,急什么,周府又不会跑了。”
司寒权当做没听到,自顾自拉着他上马车,“快快。”
一晚上过去,司寒昨日的那些烦心事似乎已经全然消失不见,又恢复成了那个爱笑爱闹的样子。
“这下高兴了?”宋归年道:“昨日还是一副低沉的样子,今日要去周夫人那里做客,你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司寒在马车里翻找着什么,闻言答道:“总有一天,国师会付出代价,在此之前,我偏要高高兴兴地过活,不然岂不是平白便宜了他。”
“你在这马车里找什么呢?”宋归年对她一上马车便到处翻找的行为不明所以。
司寒关上手里捧着的匣子,“我记得……你昨日是不是从马车里拿出来过一块糕点。”
宋归年怔了一下,还以为她是掉了什么东西在马车里,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原因,“别找了,就那一块,没有了。再说,隔夜的点心,哪里还能吃?”
司寒闻言眼中溢满了失望,宋归年哪里能见得她这样的神情,立时道:“买!现在就去买!”
片刻之后,司寒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新鲜出炉的糕点,还冒着热气,鼓起脸呼呼吹了两口,而后一整个塞进嘴里。
若是这副样子被京城世家的贵女们看到了,定是要嗤之以鼻的。
但……那又怎么样呢。
司寒像个小仓鼠一样,两颊鼓鼓囊囊的。
人生在世,当然是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宋归年可没忘记他们此行是要去周府用膳的,所以这次倒没有买很多。
临近周府,司寒犹豫片刻,还是撩开马车的帘幕向外看去。
上次来时,门可罗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瞧着只让人觉得人心凉薄。
“果然啊……”司寒放下帘幕,转回身。
昨日大理寺卿刚从宫内出来,不仅洗清了嫌疑,还是陛下亲自遣人宋归年的,这样的殊荣,可不是每个臣子都能有的。
百姓之间口耳相传,不过一夜的工夫,周府门前便恢复了以往的热闹,甚至更甚从前。
“对于百姓而言,上位者,就是他们的天,上位者的一喜一怒,都可以轻易决定他们的生死。”宋归年淡淡说着,对如今周府的境况了然于胸。
马车缓缓停下,宋归年率先下来,而后掀开车帘,伸出一只手牵着司寒下来。
周夫人事先吩咐过,所以门外有小厮专门候着他们。
见二人过来,连忙迎上去,“宋公子,司大人,我家老爷和夫人请二位直接去小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