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吧？”高亦远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道，“调查局的王牌特工可不是浪得虚名，赶紧试试老大会不会露馅。”
闻漪还处在震惊之中。试试？怎么试？她和闻知尧也不熟啊。
“姐姐？”顾屹风又轻声唤了她一遍，带着少年特有的嗓音，语调温润却带着一丝羞涩与疏离，与从前那个威严的顾屹风大相径庭。他的眼神也不再是那种锐利如刀的审视，眉宇间略带一股书卷气。
众人围坐一圈，架势像在审讯室里逼供。
“好了好了。”郭青宇推了推眼镜正色道，“考察身份信息太基础了，咱们得问点真正能暴露短板的问题。”
“对对对！”高亦远兴奋地打开平板，“来点有挑战性的！”
闻漪也来了兴趣，嘴角微扬：“那快开始吧。”
高亦远清了清嗓子，从网上找了个问题：“随着现代科技的进步，传统的星象学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你作为闻氏星象异能者，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他的回答。
顾屹风略加思索，随即神色平静地开口：“星象学是一种观察宇宙、理解自然规律的方式。对空间能量的感知能力，包括磁场、引力波等自然信号的感知，才是闻氏星象异能的核心所在。”
郭青宇挑眉：“说得那么玄，你能用异能给我改变运势吗？”
顾屹风眼皮都没抬，淡淡开口：“运势从来不是靠一颗星决定的，就像命运，也不是靠一次占卜就能改写的。”
郭青宇冷哼一声：“你是不是瞎掰的？”
顾屹风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我只是不被问题牵着走。”
闻漪忍不住为他摇旗呐喊，这种淡淡的装逼感，简直把闻氏一族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她第一次意识到，顾屹风远比她了解的要复杂得多，在他近乎完美的伪装下，是极致的冷静和克制，是层层叠叠的算计与洞察。看着眼前外表青涩却城府极深的“闻知尧”，她终于确信，顾屹风从来不是一个可以被轻易看透的人。
*
夜深人静，卧室里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顾屹风轻轻取下闻漪平日一直戴着的丝质手套，她指尖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像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他心口仿佛被人攥紧。
她会消失吗？他已经体会过一次失去她的滋味，那种痛苦和绝望，他永远都不想再试一次。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套重新戴回去，动作轻柔怕惊醒了闻漪。然后，将她小心地搂进怀里，额头相抵，静静闭上眼。
在这个注定无眠的夜里，他只能牢牢抓紧她。
如果她再一次消失，他该怎么办？他不敢去想。那种熟悉的、理智即将失控的感觉，他曾经历过千百遍。
顾屹风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一遍遍告诉自己：“她还在。”
*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月隙山下，山风清冷。
闻漪和顾屹风一行人整装待发，即将启程前往位于云湖市的归零实验室。闻允之与妻子闻语然等人前来相送，神情凝重中带着不舍，闻语然几度哽咽。